第二天一早,张威去了布鲁塞尔皇家广场边的皇家艺术博物馆。
曾甄担心张威语言交流有问题,特意从欧洲公司,调来了一位从国内来的司机。
他们出了庄园,不过是开了十几分钟,经过一座规模宏大、气势恢宏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司机低头看了看,他说今天王宫开放,张总要去看看吗?
“王宫?我们住的地方不是王宫吗?”
“那里是拉肯皇家城堡,是国王住的地方,这里才是王宫,是国王办公的地方。”司机说。
“没想到这国王还和我们一样,也要下班。”张威笑道,“对了,你刚才低头看什么?”
“看王宫顶的国旗,要是没有国旗,说明今天国王不在王宫,王宫对外开放,要是有国旗,不开放。”
“这倒不错,国旗变成消息树了。”张威说。
“什么消息树?”
“你没看过kàng rì神剧?日本鬼子来了,山放哨的把树放倒,通知村民。”
“什么kàng rì神剧?”
张威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又把两个地球搞混了,kàng rì神剧,大概也是自己母地球的特产吧。
张威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里离美术馆近吗?”
“已经到了,这条路到头左转,是皇家广场,皇家广场边是美术馆。”司机说。
“那好,我这里下车吧,我想走一会。”
司机把车靠边停下,张威下了车,他下车的地方对面是王宫,张威对王宫没有兴趣,继续往前走着。
过了王宫左转,是和缓的坡道,张威沿着坡道走去,看到有一座装饰有哥林多式圆柱的宏伟建筑,门口挂着巨幅的海报,张威一看知道这里应该是皇家艺术博物馆了。
博物馆分为古典美术馆和现代美术馆。
美术馆的分区很别致,是以颜色分区的,古典美术馆展出了公元18世纪以前的古典画作,蓝区为15-16世纪的作品,棕sè qū则展出17-18世纪的作品。
现代美术馆部分,黄区有从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写实主义到象征主义的名作,绿区以现代美术及雕塑为主,如野兽派、立体派、未来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等等。
张威觉得这种分区方式,自己在水门镇的美术馆可以借鉴。
张威在古典美术馆看到了鲁本斯的《海伦娜的肖像》,鲁本斯对服装和人肤色的处理让人着迷,而在大型巨幅作品《去卡尔弗里的路》,构图和人物关系的巧妙设置,造成了整个画面的一种紧张感。
这一幅画,张威在它面前伫立了好久,走过去后,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这个画面,他禁不住又走了回来。
在绿区,张威看到了那幅著名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达利的《圣安东尼的yòu huò》。
张威不喜欢达利,像他不喜欢毕加索一样,他总觉得,一个画家,你所要表达的一切都应该在作品里,作品本身能够说明一切,而不是让作品变成了哲学或某种观念的诠释,张威觉得这样的作品是缺乏诚意的。
但张威不得不佩服,如果撇开其他的一切,达利本身的手艺够好,他的绘画技法是高超的。
最让人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他在蓝区看到了彼得·布鲁盖尔的《伊卡洛斯的秋季》,印象当,无论是《农民的婚宴》《农民之舞》《盲人》还是《巴别塔》,布鲁盖尔总是表现出一种质朴的诙谐和农民般的狡诈。
张威记得,自己还在高的时候,临摹过他的作品,别人看了都说临摹得很好,但他自己,总感觉这里那里还缺一种味道。
而眼前的这幅《伊卡洛斯的秋季》,给张威耳目一新的感觉,它和布鲁盖尔其他的作品不同,表现出了一种“现代性”,张威看着,甚至觉得康定斯基那种节奏感和毕加索《格尔尼卡》的构图,是借鉴了这幅画。
张威叹了口气,他觉得古典和现代,像此处和彼处的两个世界,是以某种神秘的途径互相穿插着。
不知不觉,一个午过去了,张威在博物馆的咖啡吧坐着,他看看手心,没有曾甄的电话,想必他们那里的会议还在进行。
张威吃了点东西,把午看过的几幅印象深刻的画又重新看了一遍,博物馆的人不少,但不会拥挤,张威很喜欢这点,不像卢浮宫,几幅有名的画前,你看到的都是人头,根本挤不进里面,看不清那些细腻的笔触。
张威再回到咖啡吧时,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忍不住还是给曾甄打了一个电话,问她那里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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