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两个人都颇有些尴尬，默默地走着，想着各自的心思，一时无话。

    街道两旁的店家，和街的人们，已经开始用国旗、彩旗、鲜花、气球装点自己的门面和街道，明天的婚礼，是这个岛国普天同庆的大喜日。

    张威和曾甄过了桥，张威说：“一起吃晚饭吧？”

    “嗯”曾甄点了点头。

    酒店的餐厅在靠近海边的一幢四面通透的大房子里，坐在餐桌前，既可以欣赏大海落日，也可以注视着光线从四周的树林里一点一点地消退，直到夜幕降临。

    “我们吃这个吧。”曾甄指着餐牌的“Santo beef”，和张威说:“这是世界最高等级的牛肉。”

    张威说好。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笑了一下，还是没去谈sè sè和五花猫，张威没话找话地说：“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曾甄笑道：“职业习惯吧，到一个地方之前，我会把那地方都了解一遍。”

    张威点点头，他想起曾甄第一天来班时，对她下面的销售人员说的话。

    “不对。”张威叫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卡瓦。”

    “我当然知道了。”曾甄有点调皮又有点狡诈地说，“我要是告诉你喝下去会怎么样，你还会喝吗？”

    张威愣了一下，曾甄继续笑道：“不过我也是真想尝尝卡瓦是什么滋味。”

    张威摇了摇头，又笑了一下，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她一方面胆子很大，敢作敢为，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会去了解，一方面似乎又有些胆怯，如不敢去火山口这样危险的地方。

    “你笑什么？”曾甄盯着张威问。

    张威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曾甄笑了一下，目光随即有些暗淡，她说：

    “按我的个性，我是什么地方都想去，都敢去的，不去是因为要听妈妈的话。”

    “哦？”

    “我爸爸以前是学生物老师，他是出意外去世的，带学生去采标本时，从山滑落下悬崖。”

    “噢，对不起！”

    曾甄摇了摇头：“从小我妈妈一直告诫我，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我在外面，每次我妈妈给我打电话，都会反复叮嘱我这个，所以我要是去了危险的地方，会感觉自己像是做贼。”

    张威点点头。

    曾甄继续说：“这些年我在外面，我知道我妈经常会因为担心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她老是说我胆子太大，让人不放心。”

    停了一会，曾甄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了？”

    “知道。”张威说，“面试的时候你说过。”

    曾甄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谢谢你！”曾甄轻轻地说。

    “谢我？为什么？”张威疑惑道。

    “谢谢你信任我，我给你们留的电话，你们没打，大妈告诉我说，是你让她别打的。”

    “不是本来该如此吗？”张威笑道，“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而去听一个你从未谋面的人说的话，这本身不是很滑稽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要做到，很难，还有，你是一个从来不会打电话给我，给我下任务或询问我工作进度的老板。”

    “你负责的方面，你是内行，我是外行，我能给你下什么任务，那不是瞎指挥吗？”张威笑道。

    “再说，我的老板，也不会给我下任务。”张威补充道。

    “但越是这样，我感觉自己责任越重，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曾甄真诚地说。

    “我放心。”张威想起这话似乎有谁和他说过，“你做得很好，真的，我经常都觉得，是你们下面的人在推着我，不然公司的发展不会这么快。”

    “我很喜欢公司现在的氛围，大家在一起，像个家人。”曾甄说。

    “会不会让人觉得不正规？很多时候，我常常担心这个。”

    “不会，俗话说，阵父子兵，是说，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还是家人最靠得住，何况公司，我很讨厌那种逼得大家把精力和时间都花在尔虞我诈、互相牵制的公司化。什么狼性，什么鲶鱼理论，都是鬼扯。”

    “我也讨厌，最早从老五开始，你看，我，老五，谭大妈，我们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

    “这个组合很妙的。一个公司风气的形成，是由而下的。”曾甄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张威问。

    曾甄强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