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辆车进来。”

    刘思杰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往巷子外的大马路跑，大概过了几分钟又见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严少，车打着了。停在巷口，师傅不肯开进来，还是将她给我吧，我把她弄车去。” 刘思杰伸手要过来抱李梅，结果沈严身子一侧，抱着怀里的人往巷子外面去。这么麻烦干什么？他抱着也是一样，关键是要快些送到医院。

    夜里的抢救大厅人不多，刘思杰赶到的时候李梅已经被送到了抢救室里面。沈严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一手抱着额头，一手挂在膝盖，头微微低着，表情很凝重。

    裁剪精良的西装都皱了，脖子的领带也早不知去向。

    刘思杰在心里虚虚提了一口气，此时抢救大厅里的气氛尤为凝重，形势不明，刘思杰也不敢多说多问，只能在旁边干站着。

    如此等了十多分钟，抢救室的门开了，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沈严几乎一步向前，“怎么样？”

    医生态度还算亲和，回答，“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低血糖。”

    “那身的伤呢？”

    “大部分都是软组织损伤，有些皮外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其余需要等明天报告出来才能明确，不过左脚脚踝好像伤得有些严重，我建议明天午带她去骨科再拍个片子。”

    如此一说刘思杰倒是松了一口气，很快李梅从抢救室里被挪了出来，护士推她去病房，说是病房，其实只是在走廊里给她添了张床，因为是临时送来的急诊，公立医院床位本来紧张，刘思杰看了心里十分不满，硬要跟过来给李梅挂水的护士理论。

    可护士哪管这些啊，态度一个一个横，眼看刘思杰都要跟护士吵起来了，沈严把他叫到一边，“算了。”

    “怎么能让她晚躺这呢？”

    沈严回头又看了眼意识尚未恢复的李梅，皱了下眉，“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吧，你去给她先办下住院手续。”

    刘思杰没辙，只能瞪了眼还在给李梅戳针的护士，拿了包下楼。

    大概十几分钟后刘思杰拿了住院单来，护士已经走了，沈严插着裤袋独自站在病床前面，床的人还未醒，而床边的人脸色冷沉，目光凝重地盯着床的人，彼时走廊里灯光白亮，把床边人的影子拉得颀长。

    刘思杰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严少。”

    床边的人没动，刘思杰又前半步，看了眼李梅，脸还是肿得很厉害，灯光下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走廊里开始有些感觉冷。

    “严少，你说会是什么人干的？”

    沈严还是没吱声，刘思杰也不多说了，在后面陪着站了一会儿，正好手机响，他又避得远一些去接了电话，回来的时候见沈严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站在那。

    刘思杰心里有些发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把手机揣进口袋。

    “刚金毛打来的电话，说李梅今天见了莫少，还有李天赐，她身这伤……”刘思杰打破沉默，病床前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依旧面无表情。

    “等她醒过来之后，也许知道了。”沈严用了也许两个字，因为他真的不确定，李梅会不会跟他说。

    刘思杰没有再说话，可不是要等？

    李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亮，大概是早晨四五点的光景吧，走廊里很安静。如大梦初醒，带着浑浑噩噩的意识一点点回归现实，她轻轻弹开眼皮。视线第一个触及到的身影便是那个叫沈严的男人。

    他坐在离床大概半米远的塑料椅，眼睛闭着，后背靠在走廊墙。长腿自然弯成一个弧度微微向两边岔开，正睡着，眉心还是习惯性地皱在一起。

    起初那一会儿李梅以为自己还在梦。因为眼前的人那么不真实，他不可能留下来的啊。想看的更加仔细一点，可是自己稍稍一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哪儿都疼。痛感提醒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他守在这里目的何在？李梅心里像是被投进了一块小石头，有涟漪泛出来，一圈圈再荡漾开，那种怪异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恐惧总是被黑夜层层笼罩。再在噩梦不断发酵，昨天经历又在眼前，而此时漫无边际的恐惧还在心里肆意咆哮，越清醒便越痛苦，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无力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面前男人的睡颜依旧。

    两边手摆在膝盖，骨骼分明的五指轻握拳，伸手过去，离他大概一臂距离，冰凉的指尖伸直，轻轻碰了碰沈严的手。

    椅子的人动了动，眉心越发皱起来，李梅赶紧把手往回收，还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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