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诺亚就赶到了矿场。
没想到,哈肯爵士来得更早。估计老头昨晚没睡觉就开始往这边赶了。
老头看起来像是把自己从上到下都收拾了一遍,可是效果还是很糟糕。胡子参差不齐,可能是用bǐ shǒu胡乱剃的。头发也是乱糟糟,身上还是那件链甲,配着长剑和盾牌。唯一像样点的是脚上穿了双皮靴,可那双靴子的年纪看起来比老头都大。
哈肯爵士正在痛骂一个排长,骂得那个排长缩着头不敢说话。诺亚认出来,那是城堡里的一个侍卫——这些侍卫都是老头教出来的,余威犹在啊。
直到诺亚把老头拉走的时候,老头还在喋喋不休。“你们这是训练什么?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动作,就知道刺刺刺。劈砍呢?我没教过你们?”
“教过教过。”诺亚敷衍着老头,回头让排长继续训练。那个排长如逢大赦,带着自己的排跑到最远的角落里去继续练刺刀了。
“你这种训练不行。”老头意犹未尽,“我问过了,成天跑步、挖坑、走路,这算什么训练?要对练!格挡、劈砍、刺击,这些都要有!”
诺亚挠挠鼻子。昨天说好的“你这种武器不需要我训练”呢?
果然本性难移啊,这个老教头。
“您歇歇气。”诺亚冲鲍曼使了个眼色,鲍曼转身端出杯麦酒来——这是特意准备的,在井里冰了一夜。
老头咕嘟嘟喝完一大杯麦酒,打了个嗝,脸色才平缓下来。“我跟你说啊,当年我们训练骑士的时候……”
完,这是要痛说革命家史。诺亚连忙打断:“武器不一样,训练方法肯定也不一样,是不是?用长剑和用bǐ shǒu的动作是不一样的吧?”
“bǐ shǒu?”老头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胆小鬼才用bǐ shǒu。躲在暗处,用bǐ shǒu划脖子,一点不正大光明。”
“是是是。”诺亚点头,“我的意思是,武器不一样,发力的方式也不一样。”
“这倒是。”老头点点头,对鲍曼说:“再来一杯。”
趁老头眯着眼睛看鲍曼倒麦酒的时候,诺亚连忙把自己的话说完:“我这支部队,是不会让敌人冲到前面来的。”
“多倒点,那么小气……”老头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给您看看就知道了。”诺亚站起身,“二连长!”
二连长跑过来,敬了个军礼。“到!”
“我教你们的骑士礼呢?”老头又不满了,“你这把手挥来挥去的是做啥?”
二连长瞅瞅老教头,不敢说话。
“一百米靶,快速射,站姿、跪姿、卧姿各一发!立姿投弹两枚!”诺亚命令。
“是!”二连长跑开了。
“您喝口酒,慢慢看。”诺亚把酒杯递给老头,指着一百米外的靶子。“您看,那是靶子。”
老头眯着眼睛瞅了瞅靶子,没说话。
二连长拿了杆枪过来,先拉开枪膛检查了一下,然后装好dàn jiā。
呯!呯!呯!
轰!轰!
三发子弹两枚shǒu liú dàn之后,诺亚满意地看到老头的脸色变了。
“二连长,把靶子拿过来!”
“是!”
拿到靶子以后,老头脸色更不对了。哈肯爵士手发着抖,摸了摸木头靶子上的弹孔。
“这……这都是你想出来的?”老头声音都发抖了。“那轰轰的东西也是?”
“嗯。那叫shǒu liú dàn。”诺亚点头,“不过许多人一起努力,才把它们做出来。”
老头看看诺亚,又看看靶子。老头重重一跺脚。
“我真是老咯。”老头仰天长叹,“有这些武器,骑士还有什么用?没用咯!训练得再好,也抵不过一……这叫啥来着?”
“枪。看您说的。”诺亚忙安慰老头,“作战的经验还是很有用的。我们正缺这个。”
“真的?”
“当然。”诺亚正色道,“要不我们昨天为什么去专程请您呢。”
老头想了想,点点头。“这么说,倒还有道理。”
诺亚长出了一口气。“那您看,今天就搬回城堡去?”
老头眨眨眼,叹了口气。“搬吧。我那山姆和露露别给忘了。”
“不会。”诺亚打包票,“我让兽栏主管好好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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