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你看看四周的酒客和酒保，其实他们都是狼人。”

    芬里尔怔怔地看着裴上元，两只眼睛在酒客和裴上元的身上来回转动，末了轻笑道：“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还会让我们在这里喝酒吗？”

    裴上元见他这样，笑问：“你不相信？”

    “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要压低声音？”

    芬里尔被裴上元这话堵住了嘴，呷一口啤酒后这才回答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裴上元低笑两声，没有继续逗弄他，背过身去看考恩在酒桌前穿行。

    《召选之门》的组队系统和一般的mmoRPg游戏不同，有点类似电子竞技，只有在外部排队时才能组队，单人匹配中的组队属于玩家自发行为，其队员之间不受系统保护。

    当然，玩家也可以对其他玩家开放自己的投掷结果，这也是裴上元为什么能听到考恩技能使用结果的原因。

    在考恩和其他酒客的交流过程中，裴上元听到数十次【话术】技能的投掷，虽说成功率只有五十，还经常遇上一些难撬开嘴的酒客，但考恩的实际成功率并不低，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些酒客压根就没打算说真话，念叨半天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多时，考恩来到裴上元身旁，刚坐下脸上那爽朗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些家伙都是人精吗？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

    裴上元闻言，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这个小镇处处透着古怪，依我看，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对了，你看到昨天那个毡帽男波特了吗？”

    “上元兄，你是眼睛有问题吗？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根本没有人离开座位，那个波特在不在这里难道你不会去看？”

    考恩的语气十分不妙，但裴上元不以为意：“你转过去，看看整个酒吧里的酒客，在回忆一下昨天的酒吧，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尽管心里有些不爽，但既然同伴这么说了，考恩还是转过头去，粗略地看了眼所有酒客的座位。芬里尔也是偷偷地用眼角打量了一番。

    可就是这么一看，两个人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这些人的座位似乎没变化！

    “靠近门口的那张桌上，两人一个叫斯宾塞·帝摩斯，一个叫劳瑞恩·阿尔杰农，他们两个昨天就是坐在那里。还有洗手间附近的那张桌上，那个矮胖女人叫碧昂丝·斯坦利，昨天她点了一杯朗姆酒，下酒菜是黑椒鸡块，你们看她今天吃的东西，和昨天一样！”

    考恩越说心里越是紧张，一旁的芬里尔也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兴许他们只是养成习惯了呢？毕竟整个小镇就那么多人，喝酒的也就十几个，兴许谁爱坐哪张桌子并不是秘密。”

    芬里尔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在这个诡异的副本中，任何反常的事情都有可能存在问题。

    “克里斯，来杯大麦酒！”裴上元喝干杯中的啤酒，转而换了杯麦酒，只喝一口便接着小解的名义去了趟卫生间。

    酒吧的卫生间十分破旧，虽然每天都有人打扫，但因为使用的年代太久，再光亮的墙砖也染上了一层擦不净的污渍，整个卫生间也弥漫着一股臭味。

    捏着鼻子放完水，刚洗完手准备出去的裴上元忽然嗅到空气的骚臭中似乎还夹杂一丝奇怪的味道，像是铁锈又带着一丝腥甜。

    “血？这是尿血了？而且还是糖尿病？”

    带着恶趣味的想法，裴上元在臭味熏天的卫生间中找到了血腥味的源头：最里的隔间。

    在很多都市传说中，卫生间作为藏污纳垢之地，常被拿出来充当故事发生的舞台。从问那种颜色手纸的怪手，到女厕中tōu kuī的biàn tài男子，再到家喻户晓的樱岛恐怖传说厕所里的花子，似乎只要和厕所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在《召选之门》中，也存在大量的厕所鬼怪，见怪不怪的裴上元也懒得细想，抓住口袋里的手术刀就走了过去。

    在这个游戏里，除非怪物一直躲着，或者一出场就是足以秒杀玩家的存在，否则都将会成为玩家的刀下亡魂。

    尤其是当这个玩家的iD是裴上元时。

    手已经触碰到了隔间生锈的把手，只消轻轻一转，这门就会被打开。

    裴上元屏住呼吸——倒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因为厕所的味道着实难闻——迅速拉开隔间的门，随后手术刀直直地指向里面。

    还好，隔间中只有一具死尸。

    死尸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貌，身旁的挂钩上挂着一顶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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