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回去吃饭收拾收拾该上学就上学去罢。”尤小雅见晋远江被她呛的不轻,顿了一会儿之后才接着开口道,说完也没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转身同朱子煜点了点头,表示今天就练到这里,而后慢步朝涵湘院跑了过去。
朱子煜看着尤小雅离开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先前练剑的那个小树林后,他才转头看向了同样看着尤小雅离去方向的晋远江,只见这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少了方才的那些个愤怒,多的却是一些不属于他年纪的沉思与复杂。
“晋家有人要于她不利,这个你可知否?”朱子煜的声音并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听到朱子煜的这话,晋远江心头一怔,微睁了眼睛朝他看了过去,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般。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别看晋远江年纪小,他懂的事情可远比他这个年纪所知,应知的多了许多,当然这里面有她自己学的,也有他并不想知道而又知道了的,比如晋家那个宅子里,它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之地。
他的父亲看不清或者已经看清却无法改变的,他隐约看清了,并不愿意如同他父亲那样去活着,他不愿永远的卑躬屈膝,不愿永远的在他的那些个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他从小就努力的去读书,他想要改变。
他知道院子里少有人瞧得起他的父亲和他们。也知道那些个伯伯与姨娘们她们虚伪的笑容背后到底都是怎样的一副高高在上,他们的讥讽和不屑从来是一点没有给他们留下余地的,或许再小一些时候他并不太明白。可是看的多了,他便也就看清楚了。
他知道在晋家他们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生或者死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所以他的父亲才死的那样的容易,死的那样的安静,安静的让他觉得心寒。
而朱子煜的话,简直就像是一滩决堤而来的汹涌洪涛。只在转息便将他小小的算得上理智的东西全都冲的七零八碎了,他父亲死了,如今轮到了他的填房……?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她曾让晋管家下令,让这事别传到你兄弟二人那里。”朱子煜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似乎挺满意晋远江撤去了小大人一般的那副面容,使得那震惊的模样显现出了他该有年纪的惊讶。
“知道是……谁吗?”晋远江脑瓜还是嗡嗡的有些发响。不过他还是很快便是回过神来。有人要对尤小丫不利的话,那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这会不会同他父亲的去世有什么关系?只是越是这样去想,晋远江的心里就越是有些发寒。
“不知道,不过看来人的情况,对方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朱子煜看着晋远江,他同他说这些东西,并不是要给尤小雅解说什么。
他只是觉得晋远江这个小孩儿太过认真和古板,想要逗他玩一玩罢了。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只是抱着一点点小小的私心,想着这个小孩儿会不会知道那晋家里会是谁要对尤小雅不利的呢?
“……”听到朱子煜的话。晋远江小小的稚嫩面容上又是恢复成了往昔深深沉沉的一副小大人模样,那模样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说。
“看你的模样,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担心你的这个继母?”戏谑的声音忽地打断了晋远江有些混沌的思绪。
他突地睁了睁眼睛,几乎是反射一般抬头看向朱子煜,“我只是在想我父亲的死会不会跟那些人有关罢了!她的死活于我、于我何干?!”
朱子煜眼前一亮,对于小家伙口是心非的表现,他完全将之归纳为小孩子心性,并没觉得有啥,因为他口中所说的,有人要刺杀尤小雅的这事儿,或许跟他父亲死了的这事儿有关,这个更令他感兴趣一些。
“你父亲?你怀疑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朱子煜试着引导道。他从晋伯那边知道晋尚文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游湖之时落了水生了伤寒,才导致了日后一命呜呼。但好端端的怎么就落了水,这似乎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晋远江语气不善,整个脸又臭又长。
自打方才慌忙间说了那句话,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已经悔青了肠子,当然这里面的原因除了他不经大脑说出了自己对于父亲之死的猜测外,更是口不择言的说了尤小雅……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你的父亲,又是谁要杀她?”朱子煜的声音温润依旧,只是带着些许不知真假的疑惑。
“你要帮我?”听了朱子煜的话,晋远江小小的脸上满满地都是质疑。
“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朱子煜说的实在,给人的理解就是,因为他是晋家的护院教头,拿了晋家的月钱,所以他得出力保证晋家的安全,当然保证安全的话,得从源头解决不是?
“我父亲的事情,我自己会查,用不着你操心!”晋远江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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