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都停当下来后,小翠儿伺候着给尤小雅斟了一杯清茶,尤小雅抿了一小口,将杯子放下后才抬头看向了院中一行人,也正是这时候她看到赖云一行隐忍的愤色在面上毫无遮拦的被她磨了出来,正要发作。
不过尤小雅可没打算真让他那么顺畅的发作出来,所以于他之前她缓缓开口道:“李妈妈,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说这话的时候,尤小雅瞥眼看向了一旁的那摞账簿,面无表情声音无波。
李妈妈作了大半个中午的戏,说不得是有些乏累的,不过这时候突然被尤小雅直勾勾的盯着问话,晃神间便是瞬间精神了那么一些。
然而如今的她有了赖云一行的撑腰,对尤小雅就是有了一些有恃无恐的意思。而这个的直接表现就是,她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无视了尤小雅的问话。
对此尤小雅似乎早已料到,这老妈子怕是想着就算她知道她吃里扒外又如何?而且如今跟她一起吃里扒外的人也都在这里,说不得她是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而尤小雅最见不得这种人以及这种行为。
当初做小主管的时候,她没少遇到这情况,所以她也有的是手段来对付这种人和事,不说让你死去活来吧,少说也得让你脱层皮,拿她的话来说就是不长记性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既然李妈妈病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本夫人倒是不介意给你说说,只是李妈妈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了,”尤小雅顿了顿,末了才抬眼扫了一眼赖云以及站在他身后的一堆人。
那些人接触到尤小雅的目光,说不得心里是凉了一凉的,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夫人,她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子,能有多大的见识能耐?却不想当真接触到她本人后,才发现,事实好像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呢!
“赖掌柜这个你可是熟悉?”没想到尤小雅话锋一转,示意小豆子拿了本儿账本朝着赖云递了过去。
“夫人拿账簿给在下看是什么意思?”这本子上写着那两个醒目的大字,赖云又不是瞎子,只是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不是院子里的账本吗?这小夫人给他看这个是什么用?
“想知道本夫人方才说的‘对你有那么些了解’,这话从何而来吗?”尤小雅冷笑一声,抿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赖云眼神微动,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不觉便是朝一旁的李妈妈看了过去,却不想李妈妈眼中明明是闪过了一丝惊诧,却还硬是要做出一副镇定异常,啥也不怕的模样。
见此赖云心里顿时就有些没底了,话说这些账簿里不会有李妈妈和他们勾结着做的一些假账吧?
不过转念又是想到,就算这里头做了些假账那又如何,她一个小小的妇人,她能看明白几斤几两?到时候她指出来,他随便的唬弄几句,害怕唬弄不过去?用这种想法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赖云底气似乎挺足一般说道:
“夫人何必卖关子?直说便是!”
“赖掌柜爽快!那本夫人就不绕弯子了!”尤小雅不轻不重的将手中的杯子磕到了面前的几案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动,而这时候这样轻微的响动却是莫名的扣人心弦,禁不住院中多人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再抬眼时,尤小雅拿过一本账簿随意翻开一页,然后清泠的平静的响了起来,“去年的三月初九,京城来了一批碎叶繁花锦入了你的布庄,一共是十七匹半,”说到这里的时候,尤小雅顿了顿抬起了并没什么表情的眼睛看向了赖云。
赖云心头一顿,突然想到了有关那批布匹的事情,不由得头皮麻了一麻,不过转念又是想到,那时候他和李妈妈做的那么细致,怕是没那么容易被发现才是,况且那些布料本就算不得什么上乘布料,就算作为处理卖掉,亏损一些也是正常。
有了这样的想法,赖云朗声接上尤小雅的话:“四月那批布料上架,用作成衣四件,用去布料三匹,至九月布匹成衣均已售罄。”
“刘掌柜,你是掌管成衣铺子的,你说说这一件碎叶繁花锦它售出的价格理应在多少?”听了赖云的话,尤小雅心头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赖云后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才出声道。
不过她并未看向任何人就是了,毕竟她只知道那刘掌柜是管理成衣店的,却不识他是何人,如今也是只待他出声来辨认罢了。
“一件碎叶繁花锦的成衣,市值八钱。”刘掌柜听尤小雅突然点到他,瞥眼看了赖掌柜以及李妈妈一眼,站出来出声应道。
尤小雅看着那个年过四十的胖胖中年人,他的举动尤小雅可是一点没放过的,说不得又是在心头冷笑了一番,看来这几人串通起来吃里扒外可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呢!
“秦掌柜,你说说看,一匹碎叶繁花锦的市值该是多少?”这秦掌柜是管理笔墨纸砚这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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