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来,余奶奶一直关在卧房里面,足不出户。
我们担心她年迈的身体会扛不住,到第四天早上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再次叩响了余奶奶的房间门。
但是任凭我怎样敲门和叫喊,房间里都没有半点声息。
我的心里有些发慌,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我咬咬牙,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余奶奶!”
我的目光在卧房里飞快扫了一样,最后定格在那张睡床上。
余奶奶双眼紧闭,双手合放在胸前,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仿佛睡得格外香甜。
我觉着不太对劲,按照余奶奶的生活习惯,每天早上基本上不超过七点钟就会起床,从来不会酣睡这么长时间。
我的心微微颤抖起来,亦步亦趋来到床边。只见余奶奶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死灰色。
“余奶奶!”
我又喊了一声,余奶奶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颗心登时就沉了下去,我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慢慢递到余奶奶的鼻子前面,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余奶奶!”我的喉头泛起一丝苦涩,忍不住嘶吼出声,眼眶唰地就红了,余奶奶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回事?”大家伙快步冲了进来。
颜苏迅速来到余奶奶身边,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
“怎么样?”张梦雪看着颜苏。
颜苏抿了抿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奶奶已经……已经走了……”
什么?!
颜苏这句话仿若晴天霹雳。炸得每个人晕头转向,众人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不!不!余奶奶没有死!余奶奶没有死!”张梦雪哭喊起来,一下子扑倒在余奶奶的尸身上面,抱着余奶奶痛哭流涕。
之前在方教授家里的时候,余奶奶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所以张梦雪对余奶奶有着很深的感情,现在余奶奶突然撒手人寰。张梦雪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大家伙低垂着脑袋,面带悲戚,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在暗自抹着眼泪。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大家都成为了一家人,余奶奶是我们共同的奶奶,现在奶奶走了,没有人不难过,没有人不悲伤。
接二连三的打击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方教授这才刚走几天,余奶奶也跟着他去了。短短几天时间里,我们失去了两位亲人,胸口仿佛挨了一记闷锤。我捂着胸口,抓着余奶奶已经冰凉的手掌,缓缓在余奶奶面前跪了下来。
颜苏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太难过,你们看余奶奶,临死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她是甘心赴死的,她想追随方教授而去,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相遇了!”
你若不弃,我必不离!
你若离去,我死相随!
方教授和余奶奶这一生平平淡淡的走过,但是他们却用这份平淡诠释了爱情的真谛。
在很久很久以前,年轻的余奶奶依偎在方教授的怀里,有微风拂过,扬起余奶奶黑色的秀发,她凝望着方教授的眼睛说:“天涯海角,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相爱一时很容易,相爱一世却很难。
很多时候,爱情本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你在我的心里,我在你心里,那便足够。
这些天,我们一边着手准备去奉节天坑的事情,一边忙着余奶奶的后事。
我们把余奶奶埋葬在后院,方教授的尸体无法带回来,只能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放了几件方教授生前穿的衣服,算是把他们合葬在一起,然后给他们立了一块碑。我们在墓碑前面放了许多漂亮的野花,还亲手种下了两颗小槐树。
一直守到余奶奶的头七过后,我们才离开了乡下。
我不知道我们这次走后还会不会回来,临走的时候,我跪在墓碑前面,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点上一支香,祝福方教授和余奶奶下辈子还能再做夫妻。
之前火龙果一直在家里陪伴余奶奶,跟余奶奶的感情很深厚,这只可爱的猴子临行的时候,做了一个让我们人类非常感动的举动,它跟着我们跪了下来,模样虔诚地拜了三拜,然后走到墓碑前面,亲吻了一下墓碑。
我们红着眼眶,收拾好悲痛的心情,踏上最后一段征程。
奉节县位于长江三峡库区腹心,是重庆市的东大门。
回到奉节,张梦雪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因为之前她所生活的白帝城就属于奉节的地域范围。
望着长江两岸连绵的青色山脉,张梦雪的长发迎风飞扬,颇有感慨地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是啊!”我吁了口气:“这一转竟然转了整整六年的时光!”
颜苏拂了拂长发:“回望这六年来经历的所有事情,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我们都长大了!”
“是呀!我们都长大了!”张梦雪点点头,目光变得冰冷:“我们终于长大了,有能力报仇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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