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一路上有些焦急,催马快行,傍晚时分我们就回到了新都城里。我被颠簸的厉害,到了住处,一点力气也没,任凭他把我抱回屋里,放置在榻上。将我安置好后,孙策并没离开,而是看着我欲语又止。我闭上眼:“我累了,你走吧!”
孙策突然又把我抱进怀里:“子云,不要再这样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焦急。孙力回来后,你却未回城,我好怕,怕你就此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子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昏昏沉沉的,那里还有精神应付他,只模糊答应了几句,就昏睡了过去,中途被人推醒喂我吃药,我疲惫的很,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了。睁眼看看四周,木莹在旁边呆呆地坐着,脸上泪痕未消,看的我心痛难当。
“佑越已经收敛了吗?”
听到我的问话,木莹赶紧过来:“是,还用了上好的棺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望着木莹强装镇静的面容,我叹气起身:“过两天吧,吴侯怕是不会这么快让我走。”
正说着,孙策推门进来,手上捧着药碗:“子云,吃药了。睡了一夜,好些了吗?”他倒是没事一样。不过,他看向我时,眼中的担忧却瞒不过去。木莹默默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知道现在绝不是和他置气的时候,我放松自己,伸手去接碗:“随便让人拿来就是,你干吗自己来?”
孙策愣了一下,旋即苦笑:“你还在生气?连我的面都不想见了?”
我笑了:“你在想什么?回来的路上我就没事了。这送水端药,都是下人的事,你一个侯爷,也不怕别人笑话。”
孙策听到这话,人才放松了,不让我碰碗,拿起勺子喂我:“这里谁敢笑话我?别人来,我不放心。”
我白他一眼,伸手端过药碗:“你不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个吕蒙不在,就是在,也不敢在你这里杀我吧?”把药一口饮尽:“我又不是孩子,还要你喂。妈呀,好苦。”
孙策笑了下:“唉,我是怕你不肯吃药。你呀,脾气上来了,什么都不顾了。这是糖水。”
我接过来:“哈,你可真细心。嗯,还是甜的好。”
“呵呵,你昨晚吃药的样子很难看,我就知道你怕苦,今天来,特意让他们准备的。”
“昨晚?”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啊,昨晚也是你喂我吃药的?”
“是呀,你眉头皱起来的样子很难看哟。”孙策轻笑道。
我脸上有些发红,赶紧把话岔开:“秦勇呢?怎么没见他?”突然有些担心。
“我让他休息去了,有孙力照顾他,你就放心吧!你呀,不顾惜自己不说,秦勇一身的伤,你也忍心让他这么辛苦?”
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叹气:“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
“谢你放过木莹母子了。你放心,我不会让思儿找你报仇的,这个孩子我要了,我亲自把他抚养大。”这算是我对许群的交代吧!
孙策叹气了:“子云,我真没下令,许群的死我也没想到,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不会同意吕蒙的建议。你知道吗,得知你大闹军营的消息后,我有多急,孙力说你们已经回城了,我下令搜遍全城,却不见你,就知道你肯定是怕我杀他们母子,所以北上了。我赶往北上的路找你,谁知道你竟然病倒在那里,你知道我追出去多远吗?如果不是士兵来报,说在县城里发现秦勇买药,我都不知道还要在前边找多久。你呀,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摇头:“你说我不顾你的感受,你可想过我的感受?我兴高采烈地把山越使者带回来,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木莹,她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丈夫,能和自己的丈夫去过太平的日子。我们满怀希望地去接许群,谁知,谁知……”泪水滑落,我抽泣起来。
孙策慢慢拉起我的手拍了几下:“利用许群引诱洪英是早在你来前就定下的计策。当然这件事是我做的仓促了,应该等你从山越回来后再说。可当时军情紧急,我也是……”
昨天一时心急,又负气,没观察孙策的脸色,今日仔细看看他,眼睛中血丝布满,神态遮不住的疲倦,我有些内疚:“伯符,为了我,你几日没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你去好好睡一觉吧!”孙策还有点犹豫,我笑了笑:“好了,我信你,还不成吗?去睡吧,我已经被你抓了回来,还跑的掉吗?”
孙策也笑了:“好,你不说我还没感觉,真有些累了。好好休息,要吃药哟,我让他们给你准备糖水。”
这下,我真脸红了:“真是的,我不过就那么一说,还真当我是孩子了。”
孙策呵呵笑着走了。吩咐侍者准备了沐浴的东西,我收拾了自己一番后,依然回榻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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