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孟圣米榭修道院(MontSt.Michel)
中午的绵绵细雨如今已是豪雨一般,修道院内到处都可以听得见雨水打在花窗上的激烈声响,使人难以心安。
修道院建于十一世纪与十六世纪间,坐落在一块岛岩上,必须沿着堤防走才能抵达。满潮时,在月光的映照下,远远望去就好像漂浮在海上的小岛。
“艾略特主教已经跟我说明委托的内容,以及事情的严重性,万万没想到会和干尸案件有所牵连。在你们来之前,我和主教讨论到一些我觉得较怪异的地方,觉得你们亲自来一趟会比较合适。”
年轻的神父——里约是个腼腆的男人,初当神父的他对主教来访既是兴奋,又崇敬、紧张。眼前的这些人可都是深入教廷核心的人呐!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教廷中也有驱魔师的存在——他以为是假的。
晓夜现在总算是不觉得冷了,泛紫的部位也回复成原来的色泽。
他们一一和里约神父握过手后,被带领到教堂后方的住所区。整天下来的往返奔走,晓夜、溓溪和雪根本就没有时间用餐,再加上寒冷的气候,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幸好里约神父为人细心。
“如果不介意的话,晚餐还有剩下,只不过粗糙了点,面包和浓汤而已。”
有总比没有好,基本上在世界各地奔走的驱魔师们,很少会在意物质上的享受,不然要是到落后地区该怎么办呢?
晓夜他们接受了里约神父的招待,而且正合他们的意。
冷掉的面包有点硬,尝起来和法国面包差不多,不过它添加了谷物类的食材。浓汤再加热后,依旧美味无比,里约神父在满满的蔬菜浓汤内,又切了一些起士块加入。看他平日的食材准备,里约神父是个注重健康和简单的人。
“不错吧,这都是有机蔬菜。”里约神父看着正在进食的客人们,似乎很高兴对方会喜欢。
“里约神父——”艾略特坐在神父旁的座位上。“虽然不是庆祝的节日,但能否请你开一瓶你私酿的红酒,让这些孩子们可以暖暖身?”
“也好,请稍等一下。”他起身到酒架前挑选。“谈论这种恐怖的事,喝点小酒壮胆也好。”
晓夜本来想要婉拒对方的好意,但这时喝点小酒不无帮助——虽然他不太敢喝就是了。
注入高脚杯中,那清澈、透明的葡萄红色液体,看起来就像薄一般美丽、动人,其迷人的酒香气味徘徊在杯口处,就连不爱喝酒的人,都会忍不住想尝尝看。
“你们先吃饱饭后再喝吧。”里约神父先递了一杯给主教。
晓夜吹吹汤匙上烫口的浓汤,然后才慢慢享用。温热的香浓汤汁滑下食道,逐渐由胃部开始产生暖意,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到受不了了,让他一口接着一口,蔬菜的自然甜味,真是使人胃口大开。
“那我们开始吧。”晓夜在几次食物下肚后,总算是回复了思考能力和体力。
“嗯。”里约神父先前和艾略特主教有谈论过,这一次的再说明让他比较没那么害怕,可以侃侃而谈。“我发现麦凯尔神父的尸体,是在……”他啜饮一口酒。“这个餐桌上。”他指指他们现在正使用的厨房餐桌。“他的头颅就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溓溪和雪本来是埋头解决餐点,在听见里约神父说尸体的头颅就放在他们用的餐桌上时,他们俩突然把口中的食物喷了出来,猛咳着。
“脏死了,你们两个!”晓夜幸好闪避的快,不然就被喷到了。
里约神父赶紧倒水给这两个人,同时擦拭餐桌。
“是——是你的反应太冷淡了吧!”溓溪边咳边说,幸好他们还只是在喝汤而已。“我们这才叫做正常。”他指指自己的胸膛。
里约神父也觉得溓溪说的有理,一般人哪会像这名少年一样毫无反应,是因为他是驱魔师吗?
晓夜忍不住翻翻白眼。“笨蛋溓溪,你又忘了吗?”晓夜无奈地指指自己的眼睛部位。“我可以看得见呀,早在坐在这桌前时,我就已经先看得一清二楚了。”
“看……看得见!”里约神父惊讶地口吃起来。
“嗯,他看得见亡者。”溓溪捂着嘴,总算是停下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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