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宇非常愤怒。
对刘曼笛愤怒,更对自己感到愤怒。
他怎么能那样吻她?怎么能那样越了分际、不顾一切地吻她?她是……她只是他请来担任醒尘家庭教师的女人啊,他们之间除了老师与学生家长,不该牵扯其他的关系,更不该还放肆地在黑夜里热烈狂吻!
他是怎么了?怎能忽然之间让主宰了理智、放纵自己那样吻她?
那个吻,来得迅如闪电、石破天惊,蒙热烈的程度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全然的迷惘与难以置信。
他怎会……怎会那样狂暴而猛烈地去吻一个女人?当时的他像是被一股既愤怒又邪恶的烈火烧炙了神魂,夺去了一向清明的理智。
他从来不曾……从不曾那样吻过一个女人的,事实上除了红叶,他不曾吻过别的女人……可对红叶,他永远是那么温柔和煦,像春天暖暖的阳光,几曾像烈火如此狂炙灼烫了?
他对红叶,永远是轻轻地亲吻,温柔地,从来不曾……
红叶!
乔星宇悚然一惊,朦胧迷乱的思绪仿佛至此方真正清明,他猛地一扬首,星眸凝向那张挂在卧房墙上的巨大照片,面上写着强烈的惊骇与不安……
他吻了红叶以外的女人,他背叛了红叶!
他竟然……背叛了自己死去的妻子,虽然她已经不在尘世,虽然她已经离开这世间三年多,可他……他曾经立过誓的啊,他曾经对她许诺,也对自己立誓,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恋的女子!
可他却在今夜吻了另一个女人!他口口声声说红叶是此生唯一,却以这样的行为背叛了她!
“红叶,你别误会,刚刚那个吻只是一时冲动……”乔星宇震惊难安,喃喃朝照片上微笑灿然的妻子道着歉,“我不是存心……我对那个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只是……只是……”嗓音破碎沙哑,一口气几乎透不过来,“天!我究竟怎么了?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说着,他双手掩面,重重喘息,几乎承受不住内心的强烈自责。
星宇,你怎能这么做?你说过你爱我的啊,你说过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是啊,我爱你,红叶,我只爱你,曼笛她……我对她根本不是那样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吻她?为什么?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点受到那女人的吸引?
“没有、没有!我只是……因为她那时候情绪太激动了,我只是想堵住她的嘴……”
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一时失去理智,我那时……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
你气她,是因为你怀疑她是不怀好意来接近你跟醒尘。
“对,对,我是气她不怀好意来接近我们……”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那么气她很可能别有心机?
“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害怕,你害怕自己对一个不该信任的女人付出了情感。
“红叶!”他蓦地呐喊,嗓音压抑嘶哑,强烈抖颤。
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星宇,好好想想——
是的,他是该好好想想,想想为什么他会如此该死,竟对红叶以外的女人动了欲念!
他是该仔细想想,该彻底地检讨自己。
他不会再犯了,类似今晚的错误绝不允许再犯上一回,他绝不能再让自己做出任何对不起红叶的事。
是的,他会小心,会远离刘曼笛,以免犯下滔天大罪。
他会远离她——
他在远离她。
自从那一夜后,他明显躲着她,离她远远地,绝不让自己与她有独处的机会。
他怕什么?她难道是中世纪的巫女,只要稍稍残存一丝理智的男人都该谆谆告诫自己远离?
一思及此,刘曼笛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声狂放,却也蕴含着浓浓沧凉。
她笑他,笑他像躲着一个巫女般躲她,她也笑自己,笑自己竟然因为他有意躲避她的行止心脏强烈揪疼。
她是怎么了?那晚那个激情的吻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和他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如此而已!
他跟她,一个是学生家长,一个是家教老师,除此之外没别的关系,那个石破天惊的狂吻明显的只是个天大的错误!
乔星宇明白自己犯了错,所以才小心翼翼地躲着她,因为他不能纵容他或她有再度犯错的机会。
他那样躲她是有道理的,她也该庆幸他总算还神智清楚,懂得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才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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