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有好一阵子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因为报上每一天都有霍极鼎和新欢出入社交场合的消息。
他的新欢名叫彭云娥,是个三十四岁、离过婚的名媛,没有生育孩子,当初离婚的原因正是她有不孕症,因为被同是企业世家的夫家嫌弃才离开的。
因此,她跟霍极鼎可以说是相当速配的一对,她不孕,却极爱孩子,而他正好有个九岁的女儿,同时他也不希望再有孩子。
另一方面,他们年龄相当、经历相似,都有过一次婚姻纪录,而说到财力,彭云娥虽然不像霍极鼎身价百亿,但她生意手腕高超,拥有父执辈留下的上千万遗产,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就因为他们这么契合,所以绿芽才会一天比一天不是滋味。
他们才分手多久,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虽然霍极鼎没发表过任何一篇想婚的宣言,可是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迟早会娶彭云娥,因为她已经不只一次对外界侃侃而谈,说她会把霍美桑视如己出,也对当霍园的女主人有了心理准备,更气人的是,记者访问了霍园上下,每个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她酸葡萄的想,不知道彭云娥花了多少钱收买那些下人哩。
扪心自问,彭云娥比她适合霍极鼎一百倍,虽然外貌平凡,但或许人家温柔体贴呢,不像她这只母狮子,发起威来连城隍庙也冲得倒,恋情才萌芽没多久就夭折了。
「冯大作家,妳好像对着那张报纸很久了。」上午十点,明亮的公寓里,韦凌珊将现煮好的香醇咖啡搁在好友面前,笑睇着她。
唉,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明明是两个相爱甚深的男女,为何偏偏走上分手一途呢?
唉,这会是她这期专栏可以好好探讨的题目。
绿芽没发现好友的心思,眼睛还是喷火似的瞪视着摊在面前的美丽报。
报上有一张彭云娥的独照,是昨天她参加慈善晚会的照片,她身上一套价值不菲的翡翠首饰,据说是霍极鼎送她的礼物,而当记者访问霍极鼎,他则说是礼貌性的回礼,因为她也送了他女儿一架全球唯一手工打造的古董钢琴。
哼哼,真是懂得礼尚往来啊,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有送过她有价值的礼物?
「彭云娥……」绿芽蹙了蹙眉。「妳不觉得这个名字很俗吗?」
「妳呢?冯绿芽小姐--」韦凌珊微微一笑。「妳的名字更可笑,真不知道冯馆主是不是故意整妳,居然把妳娶名为绿芽。」
「不要再落井下石了好吗?」绿芽白了好友一眼。「妳没看见我已经够痛苦了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还来得及,如果知道后悔了,就快点去向他道歉,那么妳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有着落了,还有个现成的女儿可捡呢。」
「道歉?」她一脸的「怎么可能」。「妳以为这两个字很容易说出口吗?」
韦凌珊笑吟吟。「那当初伤人的话怎么就那么容易说出口?」
「他也有说啊。」绿芽嘀咕着,「而且说得不比我少。」
「现在再来比这个是于事无补的。」韦凌珊啜了口咖啡。「说说看,妳打算怎么办?真要将他拱手让给彭云娥女士?」
「现在我还有资格决定要或不要吗?」忽然之间,她又丧气了,干脆连咖啡也不喝了,趴在桌上像只死鱼一样。
他们已经出双入对,她若再出现只是自讨没趣罢了,不,她是女王,她绝不做那样没自尊的事。
「一念之间哪。」韦凌珊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之后就拿出圆镜梳妆打扮。
绿芽马上从桌上直起身来。「咦咦?妳干什么?」
「化妆。」韦凌珊笑了笑,扑了扑蜜粉,又取出一串很有峇里岛风情的项链戴到颈子上。
「妳不在这里陪我?」绿芽瞪大了眼。
她还以为在自己这失恋的痛苦时分,凌珊会义不容辞的陪她哩,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另有节目。
「抱歉,我大学学长约我吃饭,他的爱情曲折离奇,是很好的题材,中午妳恐怕得落单了。」
「可是--」绿芽张着嘴又闭上,又忍不住张开了嘴。「可是我在失恋耶,妳不安慰安慰我吗?妳看这报上的照片多刺眼啊,妳不怕我想不开?」
「妳不会的,因为妳是好强的狮子女郎冯绿芽。」她笑了笑。「要走时把门带上就行了。」化好妆,她拿起皮包翩翩出门去了。
绿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伴就这样约会去了,她双拳愤慨的直落桌面。
怎么搞的,美好的礼拜天她居然槁木死灰的待在别人的公寓里,只祈求一个闺中密友把咖啡谈心的下午居然这么困难,凌珊这没义气的死女人,改天她失恋了,她也绝不会为她掉一滴泪!
狠发完,空虚的感觉又来了,她发泄似的拿了支笔在彭云娥的嘴唇上画胡子,又把那夺目的翡翠首饰涂成黑色,正感觉好过了一点,手机响铃却倏地吓了她一跳。
分手之初,她也曾期待他打电话给她,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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