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朱幸儿的心都无法定下来。
她又快乐又烦恼,爱情带来的喜悦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然而必须回家面对母亲的嘴脸却让她笑不出来。
「如果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下班之后,聂少虎亲自送她回到住家大楼前,看着她不安的愁容,他忍不住一再交代她。
他并不鼓励她回家,但她坚持就算要搬出来,也必须先回家一趟,他不想勉强她的意愿,只好送她回来。
「你别担心,我妈可能只是骂我几句而已。」她故作轻松的对他笑了笑,眉宇间的轻愁却泄漏了她的不安。
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她知道母亲绝不会对她昨晚的不归善罢罢休的,但她不想他为她担心。
「不管怎样,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在她下车之前,聂少虎又叮嘱一次。
「我知道。」她朝他灿烂的笑了笑,挥手目送他的车离去。
夜色中,一抬头,看到灯火通明的大楼,她叹了口气。
等待她的,会是场多大的风暴呢?她不知道,仅仅一夜没回来而已,她却觉得这里变得好陌生。
她在电梯里做好心理准备,在拿出钥匙开门前深呼吸,她打定主意,不管母亲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嘴。
打开门,她看到一室温馨的灯光,全家人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茶几上有盘水果,还有一壶茶,他们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和乐融融。
朱幸儿微微一愣,她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下个月才会回来吗?
然后,她看到母亲不笑了,她冷冷的起身,冷冷的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瞪着她,扬起手,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妈……」朱幸儿抚着瞬间红起来的脸颊,有点被吓到了。
以前,母亲虽然看她不顺眼,但自从她高中毕业后,就没动手打过她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气得对她动手,她真的没想到!
「妳还敢叫我妈?妳这贱丫头可真会惺惺作态,真是不要脸!」刘芳如破口大骂。「妳才几岁而已,居然就敢跟男人过夜?」
问完,她扬起手,又是一个不留情的巴掌挥过去。
「妈……」她颤抖的求饶着,两巴掌足够让她眼冒金星了。
「不要叫我妈!」刘芳如又狠心的左右开攻,连打了两巴掌。「我看妳分明没把我放在眼里,妳说!妳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是不是?我告诉过妳,在尚霖和福儿成家立业前,妳不淮给我谈恋爱,妳偏偏跑去跟男人过夜,还无耻的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妳是不是想气死我?妳说!是不是想气死我?」
「妈,我没有……」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双眸无助的望向沙发里那三个名义上为她家人的人。
沙发里,尚霖幸灾乐祸的在吃着水果,长期妻管严的父亲欲言又止,根本不敢跳出来为她求情,而福儿只是用于心不忍的表情看着她,同样在母亲威严下,她也不敢开口。
这就是她的家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还没进到这间屋子来的时候,屋里是温暖的,但当她回来之后,屋里就变得冷冰冰,好像,她天生是多余的。
「少在妳爸面前装得可怜兮兮,我看到妳就讨厌。」刘芳如嫌恶的戳了朱幸儿额头一下。「妳给我滚回妳房里去,有妳在的地方,我就不舒服,还有,如果妳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看我怎么治妳!」
朱幸儿整张面孔像雪一样白,她垂着头,吸了吸鼻子,默默的起身,默默的回到房间。
至少有这一方小天地是安全的,是属于她的,她可以尽情的哭,没有人会说她惺惺作态,没有人会说她装可怜……
「天哪!」她蓦然看到书桌上和书桌下一堆乱七八糟的碎纸片,那是她编织罗曼史的本子,居然被撕得稀巴烂。
她觉得胸口堵塞,浑身冰冷,脑子里一阵轰然乱响。
她颤抖的拾起碎纸片,泪水同时涌出了眼眶。
这些纸片上所写的字都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在家时唯一的快乐泉源。
她写这些东西,并没有妨碍到谁啊,为什么那么残忍,一定要毁掉她的快乐才甘心?
她心碎的将纸片拾起,却忽然看到应该躺在她床上的小灰熊被塞在垃圾桶里,她连忙把小灰熊拿出来。
下一秒,她脸色惨白的瞪视着浑身破洞的小灰,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她很想大喊,但喉咙干干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小灰……」她的嘴唇毫无血色,紧紧将小灰熊的「尸体」抱在胸口,她无法集中自己的意识与思想,只知道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叩叩──
「幸儿,爸爸进去了。」
说完,停顿了一会儿,朱国元转开了房门,走进女儿房间,一眼就看到房里的惨况。
「唉。」他叹了口气,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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