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娇态尽在诗中,使人顿感生趣。宸妃之下便是贤妃,一段时间不见,那女子的气色恢复了许多。她见青鸾正目不转睛地凝视zì jǐ ,便报以温婉一笑,如盛世春景,明艳动人。
“绿塘摇艳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萍。”诗词娓娓道来,经她脱口而出,仿若满齿盈香。念及昔日旧事,青鸾不觉心中一阵温热。
在坐之中,皆为官女子之上,便依次按等级顺序念了诗来助兴,少了繁杂之语,表面上来看倒也其乐融融。
轮到灵贵人之时,她正剥了莲子来吃,却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孩童mo yang ,见众人都看着zì jǐ ,也不慌不忙,她略略看了一眼谧答应一眼,缓缓道:“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菏弄其珠,荡漾不成圆。”
原以为她不善诗词,却不想诗仙之笔亦能熟谙于心。青鸾微微垂眸,不想正瞥见谧答应略有阴沉的脸色,一时也回过味来,惊觉不好。
却已闻得宸妃不善的笑声响起,她那双狭长凤眼目色流转,媚态百生。额发垂下的金珠流苏更是摆动不止,一时间华彩四溢。她这样一笑,便立即有妃嫔附和着轻笑,青鸾虽已明白其中端倪,却并不想参与其中,只掩面品茶,心中却登时凉了一截。
灵贵人心下恼怒,脸上却不敢透露分毫,只做懵懂道:“不知妹妹话中哪里引得诸位姐姐如此开心。”
宸妃笑靥顿收,眼中却含了几分鄙薄之意道:“谧答应,你且就着贵人的诗念下去。”
那女子身形一震,却不敢抗命,只声细如蚊。“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如此一来,便是再不通晓诗词的人亦明白其中含意。但见灵贵人脸色一变,还不及说话,宸妃便含笑道:“盛世美景,莲香百里,这般的好日子,妹妹怎么张口就是‘相思无因见’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不得圣宠了呢。”
“娘娘明鉴,灵贵人可非不得盛宠。”一旁玉贵人面露不屑,开口道,“这诗岂非另指他人。”
谧答应闻听此言,慌忙出席辩解道:“灵贵人她只是一时慌张,口不择言,贵人切勿节外生枝。”
“依嫔妾来看她也没这个胆子。”庄嫔不善地望她一眼,面上却是言笑晏晏,“只是怕要一语成谶呢,毕竟没什么家世的人,这恩宠就是得不长久。”
庄嫔言毕,但听请放茶盏的声音。皇后淡淡抬首,脸上却不见半点笑容:“庄嫔这话怎么讲,这宫中圣眷正浓,却又出身无门的可远非灵贵人呢。”话虽针对庄嫔而说,皇后眼睛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青鸾,她略一抬头,只卷着铺天盖地的敌意笑道,“难不成,在座的湘嫔也要应这个谶么。”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因碍着青鸾隆宠,位分又有擢升之势,一时无人敢太过造次。青鸾本无意太过引人注目,却不想皇后一箭已钉在了zì jǐ 门上,秦素月对zì jǐ 积怨不浅,一味忍让也并非良策。
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却是正衣襟,敛裙拜道:“嫔妾有罪,望皇后娘娘责罚。”
秦氏无声一笑,却作虚惊道:“好端端的,妹妹这是何故。”
“方才皇后娘娘论及出身无门,家世贫寒。嫔妾记得晋嫔之时,皇上曾有诏书赐嫔妾先太后族姓北宫氏,且嫔妾故姐端如夫人亦被追封为太后养女。娘娘生性谦和,若言秦氏并非名门也在情理之中。而若议及北宫氏族,便是存有对先太后不敬之意。”她泠然抬头,见皇后脸色骤变,复又一口气道,“然娘娘贵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又怎会犯如此孩童尚知的错误。定是嫔妾德行不够,有辱家门,故而请罪。”
众人一时皆瞠目结舌,却见宸妃兀自笑得开心。
“你瞧瞧,这好好说着话,怎么倒论上罪过了。”宸妃满眼笑意中夹杂一丝赞许之意,却是看也不看皇后道,“妹妹若不起身,她人还道是皇后胡乱责罚人呢。”
此话讽刺意深,闻者无不变色。秦氏脸上的狠意很快被强压下去,她虚扶青鸾一把,已是换上了一副处变不惊地mo yang 。“本宫怎么是责怪湘嫔呢,只怕有人不分场合说错了话才导致湘嫔自损如此吧。”
这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庄嫔闻言脸色一白,忙挣开侍女搀扶叩首请罪。宸妃只在一旁冷眼看着,却并未替她多说一句。
“皇上眼皮子底下哪容得这般无理之人,”皇后低声喝道,“今年你便不要再随圣驾出宫了,好好反省吧。”
庄嫔哪里敢多言,即便恨的咬碎银牙,也只能唯唯应下,以求自保。
宸妃虽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然而皇后亦断其爪牙之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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