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觞问着宋珩,他也是知道了穆贵妃久病不愈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宋珩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甚至还是打算着要帮衬着一把,宫里头的事情太过污秽不堪了。从三哥的说辞来看,整个太医院已经是被人封了口了。
这种事情并不算是少见。
早年他们兄弟几人还没有成长起来,后宫里面曾经有一个舒贵妃,生的是貌美端庄,身段妖娆能作掌上舞,因为服食永固青春的药物而体寒不孕,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将自己身边一个被招幸而有孕的宫女的孩子占为己有,竟贿赂了在孕产前夕接生的稳婆只求一个,要小不要大的举动,却不想导致了宫女血崩而母女双亡,父皇在盛怒之下,将这个倾国美人打发去了冷宫之中。
夺子事件层出不穷,百里流觞自认也瞧见了不少的,眼下皇后有这种举动虽是胆大妄为了一些,却也还是能够理解的,阮后无所出,阮家地位又滔天,若是膝下没有一个皇子或者是皇女,父皇百年归老之后,阮家是怕自己的权势不在了。也难怪阮皇后会是把心思打到小九的身上,小九是宫中最小的那个孩子,眼下不过是刚刚开智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在自己身边养上几年,时间一长可能就不会再想到自己的生母,就算是日后想到了,也能随便寻了一个由头给说了过去,而他一贯是颇疼则个最小的弟弟,也难怪皇后会想着在他离宫去西北的时候下手,或许皇后的心中还曾怨恨着他回来的太过早了一些,没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吧。
原本百里流觞便是打算着要寻一个老实可靠的大夫花些心思带回宫中给穆贵妃瞧上一瞧,他是一贯不曾理会阮相和皇后的,这倒也无什么,若是这事从是宋珩的出面,想必,只怕那原本就怨恨着宋珩的阮丞相心中越发的怨恨,决计不会放过宋珩的。
“什么抗衡不抗衡的,只不过我是正巧遇上了九皇子殿下,瞧他可怜巴巴的紧,且这人也不是我同殿下借的,我不过就是向永宁郡主举荐了王军医,这人还是永宁郡主要借的。”
宋珩缓缓道,她还不至于蠢顿到如此的地步,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是她把人给带到了宫里面给穆贵妃医治,那就是真的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她哪里能够不清楚那小心眼的阮丞相还不得恨她入骨,肯定是要将她处之而后快的。而换成永宁郡主,那就不一般了,永宁郡主原本就是皇室之中的人,带个大夫进去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说了。且永宁郡主是太后最是疼爱的,阮丞相和阮皇后虽是怨恨,也不可能同永宁太过计较,那萧太后,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刚烈女子,在太子能顺利登基,也颇是仰仗了这个手段雷霆的太后。
“你倒是有些法子的。”百里流觞微微一愣,他竟然是将永宁给忘记了,永宁同宋珩一向交好,有些事情必然也无需宋珩亲自出面,只是,她心中是真的有着同阮相抗争的心吧。“晚些,我亲自带王军医去吧,这事你越少沾染上便是越好。”
“是!”宋珩应了一声,也不反驳百里流觞的话,她只是默默地将手上茶盏里头的茶喝完,站了起来,浅浅一笑道,“进了这个朝廷,若无出去的那一日,殿下,我便已经是身在局中了。”
朝堂之上,本就是一个棋局,即便不主动出击,但是旁人也会觉得会是碍了事,想尽办法除去你了,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便是成为伺机而动吧。宋珩觉得,或许自己在进入朝晖门的时候,自己在踏进金銮殿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棋局之中了,她不知自己往后会是成为怎么样的那种角色,但是她却也不想莫名地葬身在这个棋局之中,成为阮明道的手下败将。
“我先出去设下阵法,待明日用作练习之用。”宋珩将茶盏放在了一旁,大步走出了是主帐。
百里流觞看着宋珩的背影,其实他也知道,朝堂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谁都不知道明日究竟会是如何,他是生来无奈,而宋珩是被逼无奈,百里流觞喜欢同宋珩交谈,她不像是寻常的女子一般,同她说话倒是有面对旁人的时候他所不能体会到的轻松,而她太过清明,对什么事情都看的颇为透彻。
有那么一瞬,百里流觞很想问问宋珩,心中可是有怨恨过他,毕竟是自己将她立于眼下这个境地。
最后,他还是未曾问出了口。
宋珩,你可是有怨我?
百里流觞清楚地知道,即便是他问了,宋珩也不会同他说那些个真心的话,她只会笑笑说一些感激的话,言不由衷得很,这便是她的性子,他晓得。
宋珩选了一座山上设下了阵法之后便是又回到了军中,将士们依旧在练习之中,在瞧见她的时候,倒也不再是那般的鄙夷,一个一个口不应心地唤着她“宋教头”,宋珩也不介意,这些个人叫她什么,她都是没有半分的在意,宋珩只是远远地瞧着宋锦,印象里头这个兄长一向是极其柔善的,小时候父亲不在乎他们,就连那些个下人们也全是有样学样,一点也不将他们当做主子看,吃的食物比那些个下人的膳食都不如,那些个制作精致的小点心也全然都不是他们的,每每眼馋巴巴的时候,宋锦总是会宽慰她等到长大之后,他便会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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