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雍女子出嫁的时候,这身边除了要有父母之外,这梳头的事,是要请上城中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尤其是妇德容功方面是要很是出色的女子来给新人梳发,寓意圆满。
这宋珩出嫁的那一日,宋锦便是找来了在无双城之中可算是人人都称颂的武国公府上的杨夫人来给宋珩挽发。杨夫人可算是金陵城之中的典范了,护国公早丧,杨夫人便是一个人带着女儿守着,这朝廷为此还建了一个贞节牌坊给了杨夫人。
杨夫人便是给宋珩梳发,说着一些个吉祥如意的话,什么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一类的话。
宋珩不知道旁的一些个新嫁娘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可宋珩却是半点的出嫁的喜悦都没有。
杨夫人梳完了头便是离开了,她这护国公夫人本是可以不用帮人来做这种事情的,但是这宋家也不是一般的人,这般请了她为了新妇来梳头,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且同宋家交好也未免不是一种好事,所以杨夫人有人便是来了。
宋锦见宋珩坐在梳妆台前一声不吭,那神情又是没有半点的喜悦之色,他便是潜退了在房中伺候的丫鬟。
“珩儿你怎的不开心?”宋锦看着那化着精致的妆容的宋珩面上半点的笑容也无的样子,他也有些不确信,这样的时候不是应该要有一些个欢喜的神色么,为什么现在她看起来,是这般的毫无高兴的色泽呢?
“没有。”宋珩神情淡淡的,“相比较父亲而言,我应当是开心的。”
宋珩的声音让宋锦静默了一番,是的,今日一早他去见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脸色便是怒气勃发的,甚至是咬牙切齿,原本这女儿出嫁,这作为父母的便是应当是看着自己的女儿梳妆,直到被喜婆背着出了家门上了花轿才是,但是今日的宋成是连面也还没有出现,原因无他,缘起于宋珩昨日入宫了一趟。
昨日一早,宋珩换上了那一身的朝服,宋成原本以为宋珩入朝便是以为她是改变了心思,这心中便是有些个欢喜。宋成觉着哪里是有什么比在入朝为官的时候更加叫人来的欢喜的,且陛下还是那般地器重。自打宋珩说了要辞官退隐的时候,宋成便是觉得自己那头上一顶乌纱帽是有着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难得陛下器重于他,想着让他来劝上一劝,但是现在看看宋珩那姿态,且宋珩便是要在头七之后出嫁的,这自然是让宋成越发的紧张了。
俗话说的好,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这宋珩一旦嫁了出去,虽说还是宋家的女儿,但是却也是沈家的媳妇了,若是沈从墨不同意,这个事情大约也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宋成也是委婉地向着庆历帝表示过,庆历帝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倒是叫宋成莫名地有些害怕,只觉得有那么一股子的冷气从自己的脚底心一下子升起,这后面的原本是要说的那些个话也是半点也说不出来了,庆历帝那一笑,已经是表明了,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很是不满意。
可是,即便是庆历帝觉着不满意,宋成也是真真的半点的办法也是没有的了,这宋珩不愿意,他这个当父亲的总不能打了一顿逼着她去做吧,且这较真地说着,这打了起来之后,宋成也是没有半点的把握自己这已经在武学上已经懈怠已久的人是能够打得过自己那个女儿的,这事说出来是有些丢脸,但是这毕竟是事实,宋成没有半成的把握是能够一定打赢了自家女儿的。
所以在瞧见宋珩一身的官服的时候,宋成几乎是欢喜极了的,这巴巴地看着宋珩,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菩萨似的,“珩儿可算是想清楚了?”
宋成这一边是拉着宋珩往者那马车上走,生怕宋珩又是来了一个后悔之后又是不肯再上朝的了,方在马车里头坐了个稳,宋成便是吩咐车夫驾车了。
宋珩静默地坐在马车之中,从以前的时候,她便是觉得自己这一身白的官服就像是一身的孝服一般,现在倒也算是应了。
“珩儿也不是父亲要说什么,你这明日一嫁到了沈家去,若便是将那官职给辞了未免是有些不明智的,你想,这沈家家大业的,沈从墨眼下是喜爱着你的,等到过了两三年,这沈家来了新人之后,这沈从墨的心思那可就完全说不定了,你若是有着官职在身,一来沈从墨是不敢小瞧于你,且你也好给自己的孩子在朝堂之中谋上一些个官职一类的,诚然如同你兄长这般。”
“可真是劳父亲费心了!”宋珩的声音有些冷嘲的意味,她抬眼看了一眼那极力做着说客的宋成,她那里是不知道,宋成这般极力地劝说着她的并非是完全为了她好,而是怕自己没有完成庆历帝交代的事情便是有负圣恩,怕上头怪罪下来,而且也是怕自己这官位不保的,“若是往后给自己的孩子谋上一个凤羽令这般的官职,我倒是宁可孩子留在沈家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听到凤羽令三个字,宋成的面色微微是有了些不大自在的,他自然是注意到宋珩是在嘲讽着他,当初宋锦在那凤羽令的时候,自己是半句话也不曾说过的,若是自己那个时候说上一声,虽说是人微言轻了一些,但是调离那凤羽令自然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宋成便是有些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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