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是一个一个分隔开的雅间,看到这样的格局,她略微觉得有些熟悉,觉得自己应当是来这里的一样。
那儒生给安排的最幽静的一处地方,小厮急忙端上了千江月点的松山银针,就连刚刚她拿着的两本书籍也一并拿了上来,恭恭敬敬的,一点也不敢怠慢,虽说是没怎么听说过国师有一个徒弟的,但是从钱少爷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大抵是不会有错的。
国师是臣民的天神,不,有些时候比天神还要来的可靠上一些,因为他就存活在人间,且能倾听百姓的心声。对于国师的徒弟,谁敢怠慢,也难怪在无人敢穿着红衣的无双城里面她穿的是这般的理所当然。
钱谬看着坐在一侧的少女,唔,她也的确是个少女的,看那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罢了,大约是被凤血歌宠坏了的,几乎是不把旁人当做一回事,这德行是和凤血歌几乎是一模一样。
千江月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那个叫钱缪的人一眼,“你可以离开了,我已经喝了你要请我喝的茶,记得下楼时结账。”
钱谬听到她这一句话倒也不生气,他缓缓道:“月小姐这般可真冷淡。”性子冷淡的女子他也不是没有瞧见过的,这千江月倒是一个性子冷淡却有着一种高傲姿态的人,倒是叫人生不起什么气来,只觉得她这般的女子有着一种别扭式的可爱。
“哦?”千江月不以为意,“我师父说了,对于不喜欢的人可以不必去理会,很不巧,我不喜欢你。”
她双手放在那两册书上,交叠着,白皙莹润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书籍的页面,她漫不经心地道:“还是你想成为我讨厌的人?”
钱谬微微一怔,随意地笑开:“如果是小姐讨厌的那样,又如何?”
“也没什么的,”她越发的漫不经心道,微微抬了头道,“我师父说了,对于讨厌的人,杀了也就不觉得讨厌了。”
钱谬脸上的笑意更浓,“月小姐果真是凤国师的徒儿。”
那样的任意妄为,从不顾及旁的事情,果然是凤血歌手把手教出来的另外一个翻版,只是眼前这个女子还达不到凤血歌的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傲,不过在凤血歌的身边,假以时日,就会同他一模一样。
“如果是称赞的话,那么我接受。”千江月看着他,面无表情得很,就连给予一点反应都觉得懒。
她想,她大概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她记得师父曾经提起过,南嘉之中有四大家族,赵钱孙李。师父从不避讳在自己面前说起南嘉的国事,只是她从未认真面对过那些罢了。刚刚听到这馆主管他叫着“钱少爷”,姿态又是那样的恭敬,想必……
“你是那个钱家的?”她看着他问着。
“恩,我是那个钱家的。”钱谬点了点头,倒是不避忌。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钱家人同李家人一般,应该是保皇族的老臣,这些个老臣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师父把持着朝政,她在宫中呆了这几个月除了之前伤重在床上下不来,等到能走的时候,也是遇上过几个朝臣的,有些瞧了她就和瞧见了蜜似的上前来应承着,而有那么一两个瞧见她的时候,那眼神之中充满着怨恨,听说是钱家和李家的人。
“那我就觉着奇怪了,身为钱家人的你不是应该讨厌我才对么?”千江月缓缓地道,按说这既然是那个钱家的人,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同她坐在一处,那个时候她瞧见他们看她的眼神很是厌恶,就想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当然,她也不觉得看到那一张张的老脸有什么欢喜的。
钱谬笑了瞧着那看着自己的年轻女子,倒是真真觉得她可爱的紧。的确,钱家到底还是号称保皇党的家族,可现在这南嘉的皇帝也还是姓秦,并不是姓凤,谁也不能否认凤血歌的确做了一系列的好事。
“你还是个小姑娘而已。”钱缪笑道,“你生的这般好看,我讨厌你作甚,我即便是讨厌你师父,同你这个小女儿家家的也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千江月也懒得理会于他,翻开了自己手上的书在那边径自地看着,钱谬也不觉得无趣,刚刚那小厮上楼来的时候也给他端了一杯茶,拿了几本馆主平日里头珍藏着的不肯轻易借阅的书籍给他,因为馆主知道,这个雅间里头的两个人都是吃罪不起的。
钱谬原本是来这里寻了馆主借阅上一次看了一半未曾看完的书,但是现在看到千江月的时候,他倒是没有了原本想要看书的性子,在千江月的面前,这书便是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魅力。
“国师收月小姐为徒有很多年了吧?”
钱谬好奇不已,因为凤血歌这人从来都不会留有一点把柄或者是弱点,且这十年之中也从未听说过凤血歌有一个徒弟,这徒弟出现的时机也是有些特别,像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一样。不过,这些也不过就是他的揣测罢了。
有多久了?
千江月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师父也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以往的事情,应该是有很久了吧?她不记得了,从醒来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是有问过师父的,自己的往昔,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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