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一日,穆氏父女二人在一处闹市寻了老大一块空地,竖起一块白底红花的锦旗,上绣“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杨铁心见差不多时候,便向四周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
穆念慈见父亲说到这里,不禁脸色黯然,暗中从怀中掏出一支羌笛,细细看了一眼,“快要到年终了,还不见曹大哥的消息。只怕是早已将那个约定忘了吧。”叹了口气,随即将那笛儿放回。这比武招亲原本穆念慈是死活不答应的,当时和曹政分别之时,穆念慈就已对曹政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以“青梅竹马”称之也不为过。由于分别之时,曹政塞给穆念慈一张纸条,上书十年之后在中都北京相会,心中更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如今眼看年终,却依旧丝毫不见曹政消息,便只好依了父亲,假借比武招亲之命探访郭家后人的下落。
话说曹政沽了酒,边走边喝,好不惬意。忽然看到街上一处围了许多人,心道莫不是赶上什么热闹?当下按捺不住好奇,忙挤过去一看究竟,却见一副白底红花、上书“比武招亲”的锦旗迎风飘扬,心中顿时了然。
曹政定睛向场中的两人望去,心道:靠,没想到十年不见,穆念慈出脱得越发标致了啊!原来青涩的花蕾已经绽放成娇艳的花朵了,小女孩如今也成了大姑娘了,当日缠着自己给她讲故事的情景犹如昨日;而杨铁心十年不见,脸上风尘之色更甚,又苍老了许多。想必这十年来两人一定吃了不少苦。
想到这里,曹政仰脖喝了一口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自己无忧无虑,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却说黄蓉一路跟踪曹政,入了北京。远远地见曹政挤进人群之中看热闹,也就跟着挤了进去。曹政这一路都暗自盯着黄蓉呢,此刻感觉到黄蓉挤进了人群,曹政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点穿。
可能是见穆念慈长得标致,不多时,便有一些歪瓜裂枣上去挑战。不过曹政并没有上去相助的意思,只是笑盈盈地喝着他的酒,抱着手臂作壁上观。趁此机会看看穆念慈这十年来武功的进境也不错。
见穆念慈不一时便把那些歪瓜裂枣一个个地打下擂台,曹政暗自点了点头。看得出这丫头十年来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曹政看得正不亦乐乎之时,一个惊喜且憨厚的声音从自己身旁传出道:“曹大哥,你也来了啊!”
曹政扭头一看,却是几天不见的郭靖。当下笑道:“原来是郭老弟。这几天别来无恙否?”
郭靖挠了挠脑袋道:“多谢曹大哥关心,我很好。”
曹政点了点头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到擂台上了。忽听銮铃响处,却是数十名健仆拥着一个公子乘马而来。曹政定睛一看,只见那公子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较之普通人大不相同;一身锦袍,服饰极其华贵,眉眼之间与杨铁心却有五六分相像。
曹政心中暗笑,终于等到正主儿了。此番自己来中都的目的,一来是为了帮杨铁心救出包惜弱,而来就是不能让穆念慈喜欢上杨康这个纨绔。对于穆念慈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曹政早在十年前就一直当做自己妹妹看待,下定决心要改变她那悲剧的命运;再加上看到杨康这骚包官二代仗势欺人的样子,曹政就有气,心中暗自盘算着等一会儿如何好好捉弄他一番。
却说杨康和杨铁心将诸等事宜谈妥之后,开始在场上比划起来。杨康毕竟师承梅超风和丘处机,武功比穆念慈高出不少,只见杨康忽地左掌探手成爪,正抓在穆念慈左腕之上,穆念慈大惊急挣之时,却被杨康轻轻一送,顿时立足不稳,眼见就要一跤跌倒,却被杨康一把抱在怀里。
“念儿,不用打啦,这位公子比你厉害得多。”杨铁心见杨康胜了穆念慈,当即说道。
曹政看看时机差不多了,突然向场内大喊一声,指着杨康道:“哇!你这家伙!让我好找!你昨天欠我的一百两银子,快些还来!”
杨康一把抱住了穆念慈,方要出言调戏,却突然听到人群之中一个青年,身着一身青不青、蓝不蓝的粗布短打,醉醺醺地满嘴酒气,指着自己口口声声叫自己还钱。当下眉头暗皱,道:“我又不认识你,又何时欠你钱了?”
“靠!完颜康你这厮吹牛还不打草稿是吧?昨天你在怡红院喝花酒,左右两腿各坐一个粉头,一个叫凤姐,一个叫芙蓉,还说今日带的现银不够,问我借了一百两去,你还想抵赖?”曹政脸不改色心不跳,将瞒天大谎说得是煞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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