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一路都气鼓鼓的不说话,李识嘴笨,不大会哄人,可怜巴巴看着她,没话找话。
“还疼吗?”
“没打到我。”
“爬山累吗?”
“不累。”
“他们那么多人,吓坏你了吧?”
“有红缨呢,不怕。”
红缨插嘴道:“大少爷,我会武功,那么几个姑娘比小鸡仔不难对付。”
“噗嗤。”李媛终于忍不住笑了,推了红缨一把,“怎么说话呢!”
“就是嘛,小鸡仔都比他们难抓。”红缨嘀咕着。
李识还想着山上几人,担忧道:“他们能拿到佛经吗?”
“拿不到。”
李识诧异,妹妹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可是,外祖母……”
“这江陵城,有她说话的地方吗!”
对啊,对啊,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江陵,他们是地头蛇。李识心里终于放松一点,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家人不再被人轻视欺负,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中进士,光耀门楣!
李媛走了,李钊也走了,虽有许多值钱首饰在手,可是能用这些捐给寺庙吗?季家姐妹脸色又难看起来。几道不满的目光指向了季思莲,若是忍一时之气先拿到佛经,他们哪还用这么发愁?
“大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最小的季思丹出声。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下山找人拿银子,还来得及吗?再说,他们只找了关系不错的亲友借住,借钱不大好吧?
季思莲年长,比他们有主意,当下叫丫鬟拿了那一包首饰,朝着不远处一位夫人走去。她打扮得体,谈吐有度,谎说银票丢了,愿用随身配饰换些银两添香油。她自知处境不妙,没好意思多要,照着买时的价格降了两成要价。那夫人也识货,知她要的不多,且来此处的人就是为了行善积德,很干脆的买了她几件。如法炮制,五百两很快凑够了。
顶着妹妹们钦佩的目光,季思莲昂首挺胸找到知客僧捐出银两,然后被带到先前待过的大厅等候。
回到家中,李钊先吩咐管家明日出门,准备行装,然后走去李媛的住处。房门紧闭,但灯是亮着的。
“媛儿,你别怪父亲懦弱。父亲是不想得罪季家人,不过,这都是暂时的,只要你大哥将来出人头地,我们就再不用忍了!媛儿,你别生爹的气……”
李媛一声不吭,她知道,父亲对士族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改不了了。但是,她不会这样了。
二百多张试卷,不算多也不少,钟先生不愿搬来搬去的折腾,便在府衙收拾了一间屋子暂住一晚。夜已深了,烛火依然跳动摇曳,晃得人影在墙上摇摆不定。钟先生揉揉额间鼻梁处,眼睛又干又酸,是该歇歇了,可是拿在手里的试卷也舍不得放下。这是挑自己的学生,这件事钟先生从来不假手于人。
李识。
钟先生看着试卷上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对了,是那个字写的不错的丫头的哥哥。这文章,一般,凑合,字倒是公整,缺了点灵性。钟先生看着,将试卷放在待选那一摞。放下,又拿起,看了看只有三四张的录入卷,想了想,拿了过去。
李钊去了安庆,季恩自然好生招待,比之先前的哪一次都真诚。
“来妹夫,再喝一杯,你独自带大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没添女人,这份情,我都记着呢!”季恩一高兴,话也多了,平日里不说的也都说了。
“二哥言重了,这都是我答应蕊妹的,怎会言而无信。两个孩子,是她给我留下的最珍贵的最好的……”李钊一阵心伤,眼圈红了。
季恩拍着他的肩膀:“妹夫,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别多想了,都过去了。孩子大了,越过越好,这就够了,够了……”
李钊到达当晚,只喝酒,不曾谈及其他,次日待季恩从衙门回来,李钊才在书房里跟他说明了来意。
季恩想了想,说道:“现在朝廷法度放宽,民间采矿不违法。帮你们一把不成问题,但我还未到任,各方面情况不清楚,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其他人惦记,所以你回去和那位黄爷先不要把话说死。无人争抢最好,有人挣,我也不好过分偏私。”
愿意帮忙就好,李钊连忙拜谢。
季恩反气恼的拉起他:“这是干什么,我能有今天,多亏了有你相助,我还没拜你呢,你拜我作甚!”
李钊脸一红,这是把女儿的功劳都按在自己头上了。想想又没错,自己的女儿,何必分那么清楚。
季恩复又坐下,随意道:“今次见到他们兄妹,发觉他们懂事了许多,尤其媛儿,甚和我意。你这个人呐我清楚,切不可随意将媛儿许了出去,有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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