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枢大院。
是江城用来接待尊贵来客的场所。
在以往为叶城开辟的院落里,叶绍懒懒散散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
初春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射到脸上,就像是被温婉和煦的水乡女子的纤纤玉手抚摸,温热中带有一丝清凉。
看着这比人要温情的阳光,叶绍心中有了几分迷糊。
一切都像是镜中摸花水中捞月一般,有些缥缈的不真实感。
他为了那个江若衣如此辛忙,夜里,破人幻法,白天,与纨绔争执,然后,还与一个修为精深、地位极高的老男人打交道,诸般辛苦诸般忙碌,最后连正主江若衣的人影都没看见。
和某境外作家的某作品《等待歌多》是多么相似!
就在叶绍心思缥缈时,一道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很轻,但足以让人听到,显而易见,敲门的人深谙问好的艺术。
见微知著,叶绍不敢怠慢,起身,打开院落的大门。
叶绍看到了敲门的人。
“豁伯,你好!”
豁伯笑道:“叶少城主太折煞老朽了,叫我江豁就好了。”
“好的,江豁老伯。”
叶绍很是从谏如流。
老者江豁呵呵地笑,看着叶绍感觉很满意。
多么好的少年郎,怎么主子就看不上呢?
叶绍笑道:“江豁老伯,里面请。”
江豁呵呵笑道:“老朽却之不恭了。”
进入院落。
进入房间。
叶绍很自然的给江豁倒了杯水。
江豁谦让:“叶少城主何苦对老朽如此客气?老朽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叶绍笑道:“江豁老伯太自谦了,偌大江城,肯定有江豁老伯心血为之添砖加瓦。叶绍徒有虚名,身无寸功,对你们这些能工巧匠很是佩服。”
虽然江豁人老城府深,但叶绍这一番话还真是让他受用不已。
哎!这会说话的!真让人舒坦!
一阵寒暄谦让中,叶绍又一次对自己能如此虚伪地礼遇他人表示一阵诧异。
不过也算好事吧。
江豁从怀中拿出一个公文袋,递给叶绍,道:“还请叶少城主过目。”
叶绍接过,打开。
是一份协议。
只要叶绍签名,从此,以文面上的形式,以往的婚约作废,叶绍也获得了他的条件。
叶绍眼神微微有些黯淡。
怎么说呢,这件事情还是对他有些影响的。
就像是壮志踌躇出行的侠客,却在第一场战斗中负了伤,失败。
本来自己很有可能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就能摆脱处男的帽子,却不想居然会生出这么多的事。
今日种种事,对叶绍的心情的打击不可谓无所谓。
收拾好心绪,叶绍开始仔细地审视着这张协议。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从头到尾看,从尾到头看。
再逐步的拆分句子段落,确定其中有没有什么玄机。
有小说这么写:有一个李姓少爷,用一张布有玄机的信纸,让一个姓朱的婢女,把插糖葫芦的竹签当匕首,向一个姓陈的少年行刺。
若非那个姓陈的少年警惕心强、还有高手旁观护送,估计当场就要命殒。
不得不防啊!
直到叶绍运用秋水剪,确保信纸上没有幻术加持,且没有任何隐患后,这才放心的签上自己的姓名,递给江豁。
江豁不仅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感到受了侮辱从而愤怒,只是眼神很是欣赏的看着叶绍。
像这种处处谨慎、时时小心、厚脸皮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居然当着他,江家管家的面,旗帜鲜明的摆明了不信任,仔细地审视江家发出的协议。
这也是人才啊!
多么好的年轻人啊,怎么主子就是看不上眼呢?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管家。
干完了事,江豁要走了。
叶绍起身相送。
“叶少城主请留步。”
“江豁老伯请慢走。”
叶绍亲自将江豁送出门外,然后回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竹箧。
自己也该走了。
偌大江城,自己实在是不想呆了。
太压抑了。
叶绍背着竹箧,走出江枢大院。
抬头看天。
发生了这么些事,居然才只到了中午。
就是这短短半天,多少惊心动魄!多少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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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kuj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