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辽国之后,童亿深一直没真正见过辽人发狠的样子,而今天总算教她见识到了。那一群群粗野不但将皇宫团团围住的摩会族人,个个散发出来的压迫气息教人无所遁形,而他们显然相当满意此刻所制造出来的气氛,正扬着眉,一边盯着殿里发抖中的后妃、婢女,一边笑得诡谲得意。
“女人,快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弄走,也许还可以饶你一条活路,否则待会别怪我一掌格毙了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死了倒有点可惜。”摩会剔半眯起眼睛在童亿深身上转来转去,他巨掌上握弄着一根乌黑的鞭子,像是威胁,更像是示威。
“阿爹,不如把她赐给我吧!这样细皮白肉的女人我还是第一回瞧见呢!”摩会南先涎着脸要求,他虽然已有妻妾无数,但对于女人,男人总是贪得无厌,尤其是姿色如此浑然天成的丽人。
“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摩会剔瞪了没用的儿子一眼,“她是耶律步的女人,如果不能活捉她,也要杀了她让耶律步痛苦一辈子,让他尝尝失去爱人的难受。”
“我知道阿爹!”摩会南还是不死心的说:“可是您瞧瞧她一脸的倔强,要驯服这种骄傲的女人,儿子最有一手了,保证一天就让她服服帖帖,乖乖听话……”
“混帐东西!住口!”摩会剔毫不留情的赏了儿子一掌,嫌恶的说,“你除了满脑子女人和酒之外,还懂什么?难怪会教耶律一族嚣张到现在!”
“阿爹……”摩会南先讷讷的叫了一声之后,便不敢再多话讨骂挨了。
童亿深冷冷的看着他们父子俩斗嘴,她扫了他们一眼,冷漠的开口了。
“摩会剔,枉你身为一族族长,两年前大辽可汗赦你一族不死,待你摩会族向来甚好,且继续倚重不疑、亲如手足,而今你却仍用背义忘忠来报答他,只想图自己的利益,坐大自己的权威,而不惜牺牲你的族民,今他们浴血于战争,你自己也有妻有子,你于心何忍令族民骨肉分离?”
“呸!你这名小小的汉家女懂什么?”摩会剔凌厉的扫了童亿深一眼,继而相当不屑的抬起下巴,嗤之以鼻的反驳,“说什么继续倚重?笑话!那都是在骗三岁小孩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发生了叛变的事后,还有哪个傻瓜会真的‘继续倚重’?耶律族的人最会表面上装大方,实际上早把我们摩会族画上黑记号,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叛将,这个污点别说两年,是一辈子都洗不清!”
“你不觉得你的话太主观了吗?”童亿深的眼光巡视到了摩会剔的脸上,她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触怒他,也知道话一出口会令情势更添危险,但她仍然要说。
这一切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爹当时被皇上所怀疑而冤死的悲惨,而摩会剔如此受君主的重任却想弑君夺位,不由得她心下一凉,怒火中烧。
“摩会剔!你食君之碌,在大辽可汗开疆拓土的羽翼下安心的享受一切美好,你可曾想过可汗为了子民付出多少血汗?为了保固国家又历经了多少风雨飘摇才能走到今天的境地?这些你全该死的看不见!你的族民奉你如神只、信你不疑,而你却用这种方法回报他们的信任,这一役,能活着回去的人有多少?又有多少人要面临失去亲人的痛苦?难道你还不肯悔悟,非要假一族之名而行夺大权之实吗?”
“你胡说!”摩会剔怒喝一声,恼羞的他此时只想快点解决眼前多话的女人,以免她又说出更多他不想听,而确实是事实的话,他怕自己那原本巳不甚坚定的心会遭到动摇,此次叛变,是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啊!不能让任何人破坏,绝不能!
“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看着面前如此声势浩大的人马,还有摩会剔那要杀人的眼光,童亿深神情淡漠,还是一派悠然的无畏无惧。
被童亿深那毫不在意的模样所激怒的摩会剔,此时扭曲的思想已充斥在他脑中,毫不考虑的举起弓箭,他必须解决这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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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驾马狂飞而至的耶律步带十八骑从而来,他以不要命的疾驰法雷电般接近皇宫,另一方面命克力韩快马加鞭去捺钵扎营地召集兵马,在短时间他必须以相当的人马力抗摩会的叛众。
“摩会剔!放下你的弓箭!”耶律步喝声刚至,人也跟着到了。
“哈!我道是谁这么好气魄,原来是咱们契丹的大英雄要来救美了!”摩会剔瞟了耶律步一眼,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而箭尚未发出。
“摩会剔,如果你胆敢出手,让任何人有一分一毫损伤的话,你会为这个错误的决定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耶律步一提疆绳停在摩会剔的面前,他注视着这个曾同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亲密族民,内心有说不出的伤痛和难过。
“耶律步,你这愚蠢的东西!大话可别说得太早,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摩会剔嘴角边泛起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面带骄傲,占尽上风的姿态一览无遗,“前是死路,后无援兵,除了你这十八个还算有用的骑从之外,其他的人手全都是不堪一击的妇孺和佣兵,抵得过我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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