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跟那个杜明义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言归正传要紧。
“没什么啊。就是我去参加折纸兴趣班,他是也是。我跟他不熟,只是见面会打招呼。有一天他忽然拉著我,问我可不可以跟他做朋友。我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我差点撞墙:“你干嘛那么大方?”
“不然咧?要是连朋友都不能做,未免太小气了吧。”
大小姐,你真的以为男人苦苦拉著你,只是为了跟你做朋友吗?”
“可是我们经常见面,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我翻个白眼:“那当你发现他在你抽屉放一堆情书以后,你总该小心点吧?”
“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是他,他都没写名字,只是写一堆好欣赏我,好喜欢我,我是他的光明之类的。后来有几封信,一下邀我去看夕阳,一下又找我去河滨公园散步,我当然没去。这星期天我去逛街,他冒出来堵我,问我为什么放他鸽子。我说我不知道是谁约的,他就说我跟他没默契。然后又说他原谅我,可是我以后要每天跟他一起上下学。我生气了,就甩开他跑掉。看他没追上来,想说他应该会放弃了。谁晓得他回去闹自杀。”
我深深呼吸,把杀去医院把杜明义暴打一顿的冲动压下来。我是文明人,绝对不用暴力。
“我就跟你说吧,做事低调一点,不要那么爱现。没听过‘红颜祸水’吗?爱出风头的下场,就是给水蛭盯上!”
她反驳:“什么爱现,我这叫豪迈!而且人家最近已经很收敛了耶。”低头看见自己仍然戴著宝石手镯表,又忙著辩解:“因为皮带表被杜明义的妈扯断了,我才戴这只的,可不是为了爱现哦,而且我也没有随便送人。”
“知道啦,紧张什么。”难道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又凶又啰嗦的人?
“对了。”她说:“你刚刚一直说水蛭水蛭,是什么意思?”
我把水蛭的典故解释给她听,她拍手大笑。
“对耶,真的很像,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哩。嗯,这件事如果闹到上报的话,标题就可以用‘水蛭恩仇记’,或是‘失去光明的水蛭’,还是‘水蛭的复仇’……」
我非常震惊,拿起抱枕往她头上砸:”你还开这种玩笑?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她砸回来:“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懂不懂假设句啊?”
我再砸过去:“假设个头!这种事不可以乱开玩笑!”
又砸回来:“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我再砸:“是你不知死活!”
她拿起抱枕正要回敬,又放下来,微微一笑:“好啦,我知道你很关心我,谢谢你。”
听了这话,我全身的血流都涌上头顶,眼睛居然热了起来。真没出息。
没关系。至少我不是自作多情白担心,她了解我的心意。这样就好。
天色已经全黑,我非走不可了。她送我到铁门边,开了小门:“我还要再请几天假,你帮我跟大家说不用担心。”
“可别请太多天啊。”我忍不住再损她几句:“小心哪天出现新的正点妹,大家全都把你忘了。”
她嫣然一笑,院子里的橙色夜灯映在她脸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至少你会记得我吧?那就够了。”
秋夜的风很凉,这句话却哄得我全身暖呼呼。我一时冲动,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跟你说,我叫你不要随便把表送人还有一个理由:那只表只有你戴才好看。”
她脸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脸红。然后她靠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
我晕头转向地走出门外,一时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很快地,嘴唇和脸颊接触的记忆鲜明地浮现,我立刻回头敲门。小门开了,她就在门里。
我伸手托住她双颊,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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