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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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裕这一出的动静确实闹得有些大了除了载沣因为情况特殊关系亲近再加上辈分略小的缘故不敢说什么外其余人都有些愤愤不平。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世续他心里头老早就看明白了也知道皇帝的心思——不然皇帝为什么要问自己拿珍宝册?皇后又怎么能看到珍宝册?看着这帮吵吵嚷嚷的家伙他忍不住就要暗笑不过明面上却是满嘴的义愤填膺。
众人一合计干脆找皇上评理去不能任由皇后胡闹。在浩浩荡荡往养心殿赶的过程中世续现张之洞越走越慢渐渐地落在了后头别人还以为他年老而腿脚不便但世续却看出来香帅分明是若有所思。
望着这班群情激奋的治丧大臣林广宇暗暗好笑没想到隆裕训起人来居然也如此厉害耐着性子听那桐将大致故事讲了一遍后他当下就板起脸孔、疾言厉色地训斥:“皇后闹腾的太不像话朕非好好管教不可各位也别往心里去……朕替她赔个不是吧。”
哪有皇上给臣子赔不是的?众人的气消了一多半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阴转多云口中自然连说不敢。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听着皇帝的安抚话还没几句张之洞便品出味来了:皇帝明着说皇后不对却没有要进行纠正的后续动作。这哪里是皇后心血来潮对大臣撒泼分明就是皇帝本人意思的表达只不过皇上不便直接开口罢了。
“还请皇上示下这丧典究竟应该如何办才好?”真有人不识趣地提了出来。
“朕忙于国事实在无力过问家事。皇后虽然不像话但说的几句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各位便斟酌着办吧……”
奕劻、善耆等可都是一等一的察言观色好手想着帝后原本不睦虽说最近关系有所好转但怎的这件事上却如此一致分明是有鬼哪里还敢“斟酌”当下就表态:“皇后言语确有道理奴才等依照便是。”
只有礼部尚书溥良却是个耿直的愣头青嚷嚷道:“皇上奴才以为不妥。若是寻常人家丧事自然便是家事可太后不同她老人家三度训政功德巍巍于国于民都有大建树……太后的丧典奴才以为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所以……”
林广宇只瞥了一眼甩出的话就让在场的大佬心里一凉:“你意思朕连国事和家事都分辨不清?”
“皇上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传出去有损皇家声望……”
“重敛于民忤逆太后遗愿便不损皇家声望?”
溥良还待辩解。“嘭!”地一声皇帝分明怒了抄起手中的毛笔就扔了下去:“溥良你不错读了几天书有个进士功名就开始指点起朕来着怎么不见你把丧典筹划得妥当一些呢?”
溥良干脆硬到底:“皇上既然认为奴才不上心还请免了奴才的差事!”
众人大惊正待开口劝解。只听“哼!”地一声皇帝分明是余怒未消的模样“宣朕口谕!”
“礼部尚书溥良识见卓著礼仪精通着任命为大行太后丧典全权筹划大臣操办一切事务为使不必旁骛恩准开缺礼部尚书一职……”
众人大骇这才一会的功夫怎么皇上连圣旨都拟好了?分明是有备而来溥良这家伙算是撞到刀口上了没几句话就只剩下空壳头衔这怎么劝?其实他们根本不晓得林广宇早就和王商说好了如果有人不识抬举非要跳出来哼哼唧唧就按事先准备的口径宣谕王商照着皇帝的意思早就为各人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结果溥良非要对号入座只能是自取其辱。
“奴才叩谢天恩。”溥良愤愤不平“奴才最近偶感风寒身体羸弱请辞全权大臣一职。”
“准!”林广宇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原本还想留点面子给他想不到居然给脸不要脸干脆一撸到底。
溥良也不谢恩只说接旨怏怏地退走了。众人一看皇帝吃了秤砣铁了心想着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干脆就照办吧。
空了一个礼部尚书的位置林广宇问众人的意见大家想着皇帝现在乾纲独断大小事情都牢牢抓在手里哪里敢多嘴这礼部尚书又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谁接手谁倒霉!
“那朕就定一个吧农工商部尚书溥颋既是宗室原来又干过礼部侍郎正合适便让他来做。”众人唯唯诺诺唯独张之洞心里“咯噔”一下暗叫要糟!1o年前戊戌变法礼部六堂官事件曾轰动一时时任礼部侍郎的溥颋便因“阻塞言路”的缘由与其余五人一道被皇帝革职虽然当时不免有杀一儆百的意思。但和皇帝肯定不能尿到一个壶里何况从农工商的油水衙门转到礼部这个冷衙门溥颋本人能乐意么?肯定得口出怨言!皇帝嘴上说得义正词严心底分明是要准备再次拿下溥颋却先将人架到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用火烤可笑这帮人居然还蒙在鼓里。
“至于农工商部那个位置……庆叔你看徐世昌怎么样?”
说徐世昌奕劻能说不好么?他原本还想试着劝解几句让皇帝不要动溥颋但现在说到要给徐世昌挪位置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这却是林广宇的连环计拉一派打一派尽量缩小打击面循序渐进。
“奴才以为可以。”庆亲王表态支持肃亲王表态支持醇亲王表态支持礼亲王表态支持全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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