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曦中,上官浚逐渐清醒,他张开眼睛,有点诧异不在自己的房里,一转头,赫然发现耿沁乌黑的长发覆盖在他身边,她正趴在他枕畔沉沉睡着。
这是耿沁的房里?
他怔了怔,最后的记忆是耿沁满脸的泪痕,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抬起左手,伤口已被包扎妥当,再看看一旁打完的点滴空瓶,他知道一定是林先泰来过了。只是,为何他还留在耿沁家中?昨夜的误解究竟如何收场?
小心地坐起身,他忍不住伸手拂开耿沁的发丝,露出她姣美的脸蛋。虽然她已三十岁了,但在他眼中,她依然与那年躲在花园中哭泣的小女孩无异,她的泪还是能轻易打入他的心坎。
然而,她昨晚的泪意味着要他离去,还是留下?
这朵他藏在掌中呵护了多年的花,还需要他这个园丁吗?
耿沁浓密的睫毛扇动了一下,突然张开,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躯,一抬眼看见他微笑的脸庞,不禁轻呼:“阿浚,你醒了!还痛吗?”
“嗯,我没事。”他有点讶异她关怀的神情。她…不气了?
“是吗?”见他脸色正常,她竟高兴得忘了该说些什么。
“把你吓了一跳吧?很抱歉在你这里打搅了一晚,你应该叫擎东将我带回去——”他客气地说着,不敢再表现太多感情。
耿沁发现他口气的冷淡,有点不能适应,马上截断他的话。“是我叫他把你留下来的。”
“哦?”他微楞。
“我…”她不知该如何启齿,又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很抱歉,我想我真的误会你和阳安琪了。”
“你肯相信我了?”他噙着笑意,很高兴阳安琪的事告一段落。
“对不起,昨晚我说了重话。”她总觉得在他面前,她的孩子气就特别重,完全不像个成熟的女人。
“没关系,只要误会化解就好了。”他笑着摸摸她的头,走下床,套上外套。“既然没事,那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什么都不问吗,就这样走了?她呆呆地站起来,怅然若失。
“今天我会请阳安琪他们离开新加坡,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你若累了今天就别去上班了,阿澈他们今晚会回来,晚上咱们再一起吃个饭,帮他们洗尘。”他不掺任何感情地说着,那曾经翻腾的爱意已被小心地收进心底深藏。
“阿浚…”他真的决定只把她当朋友,回到从前?耿沁心慌地想着。
“别想太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是你的朋友。”他朝她笑了笑,明知出柙的爱要收回很难,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做到。
唯有如此,他才不会失去她。
但这却不是耿沁要的回答。
朋友!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才想拿她当朋友?
没那么容易!
“不!”耿沁忽地大喊。“我不要你当我的朋友!”
走到门边的上官浚脸色微变,转身看着她,一颗原本沉重的心更绝望了。
“连当朋友都不行,那你要我怎么办?”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她盯着他,吸了一口气,才道:“我要你娶我!”
上官浚以为自己听错了,陡地傻在当场。
她—步步走向他,热泪盈眶,却故意佯装生气,“在你打开我的心门之后,你才想拍拍屁服走人?在我不知道如何收拾你丢给我的爱时,你要放着我不管?不!不行,上官浚,你得负责到底,自从你在总舵后花园捡了那个没人要的小女孩后,你就别想撇清了!”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道关着爱情的防线被这句话击毁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根本无法动弹。
“当然知道,我在要求你当我的丈夫!”这一次流下的是象征着快乐幸福的眼泪。
如果他还在作梦,最好快点醒来,否则他会承受不住又—次的失望。上官浚喃喃地在心里自语着。
她贴近他,以从未有过的热切口吻对他说:“我爱你!阿浚,我要嫁给你!”
期盼了许久的答案忽然出现,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别…别随便开玩笑。”他倒抽一口气,正色道。
“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我不要只当你的朋友,我要成为你的情人、妻子,你伤心时为你拭泪,你高兴时与你分享,我要成为你的另一半,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她激动地说着。
“你是认真的?真的要嫁给我?”他慢慢伸出手,捧起她的脸。
“是的,你呢?你要我吗?”她再一次追问,黑瞳中的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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