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台气愤不已,来者的语气好大,竟然说慢着。真当公堂是你家的。不过,当他看起来者的容貌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
身处官场,对于河南道官场一些大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记得一次拜访恩师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他的身影。当时,这个男子正在与巡抚交谈,好奇之下,在恩师那里了解到,他竟然是河南道的学政大人,堂堂的三品大员。
高高在上的人物,出现在公堂之上,究竟是所谓何事?
“堂下何人?”沉下心来,葛台强装镇定。
学政苏成的到来,让陈明方松下来。看向孙力的目光之中,透过一丝戏谑。而后恭敬地向苏成作了一揖。
苏成摆手笑了笑,抬头看着县令:“我只是过路人,昨天在青山拜访了然大师。偶遇小友,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这首《山行》的确是陈明所作。”
看着苏成与陈明的动作,以及学政对陈明的称呼,心中震惊。两人之间的关系超出他的想象。
“现在,有鉴定所出具的鉴定,《山行》的原稿在孙力的手中,这是无可争议的事情!”
其实,他现在已经确定《山行》绝对属于陈明原创。但是,公堂之上所有的证据,都对陈明不利,他现在也很为难。
苏成看向孙力,淡淡的笑道:“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分辨。只要原告将诗词取出就行。”
孙力暗生怒火,好个不识好歹的外乡人。竟然敢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挑衅他的权威。他已经有了打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给外乡人好看。
“大人,这就是《山行》原稿。”孙力取出一个卷轴,交到衙役手中。
展开画卷,《山行》出现在葛台的眼中。
震惊!不敢置信!他抬起头,看向陈明的目光有着一丝的钦佩。
点画爽利,骨力遒劲,结体严紧,较之以往楷书稍显兽硬。他的眼中甚至出现幻想,这哪是字?明明就是一条条飞舞的神凰。
猛地,一丝亮光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将孙力的诉状取出,一丝了然的神情流露。
“原告,诉状是你亲手写的吗?”
孙力有些迷惑,不过还是点点头:“是我亲笔所著!”
“大胆!”惊堂木重重落下,葛台一脸正色:“速速将你罗织罪名,打压同窗。窃取诗词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如实说出来。”
“大人,你弄错了吧!”孙丽有些迷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公堂之外,人群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也是议论纷纷。
“以前,都说县令如何的睿智?现在看起来好糊涂啊!”
“不会是收了陈明的钱吧!”
“如果,审的不清不楚,我们就大闹公堂!”
……
隐藏在人群之中,两个白净的青年也在暗中交谈。
“小姐。额,公子,这样一来,那小子彻底没法翻身,即使县令大人也不能违背民意。”
“不能大意!我们就躲在人群之中,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也好下手。”
他们正是谢家的小姐与丫鬟,今天一早县丞之子孙力,就派人来到谢府,请她们来县衙一趟,本来还莫名其妙。
当看到陈明被押解过来,一切都明了。看向公堂之中的孙力,透露浓浓的爱意。
而此时,公堂之上,惊堂木落下,一片肃静。
“还敢狡辩,今天就让你明白。”葛台将诉状与卷轴交到主簿的手中,小声的交代些话。
两名衙役走上前来,分别拿着打开的卷轴诉状。在公堂之中转过一圈,而后立在公堂之外,任由人群观看。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认识!”
“刘秀才,告诉我们这上面是什么?”
“这字真好看。”
……
现场变得有些噪杂,到处是议论纷纷。
《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对!它们的字不是一个人写的。如果《山行》的字是书法大家作品,那副诉状简直就是小孩子涂鸦。”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说道。
由于案件牵涉到书生,武隆县城之中书生,甚至连一些秀才都被惊动,出现在公堂之外。
而说话的书生,名叫葛易,属于葛台的子侄辈。他不过十八九模样,已经是一位秀才。而且文采出众。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乡试很有可能中举。他并不是武隆县人,所以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
葛易的话音刚落,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开始仔细打量两幅字。
“就是啊!一个人所书写的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我就知道陈家的老大,就是一个老实孩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的事情?”
“刚才,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像就是你说的。”
……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