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前途不可知

“奶奶，我还有一些事不明白。”

自从来到这儿，每个人所传递给南珂的感觉，就是这儿是阴森的、恐怖的，令人极度厌烦和畏惧的，令南珂隐隐生出恐惧，但是，面对这一切，他却是疑惑的、迷茫的，故而，极渴望能从婆婆这儿得到答案。

“你说，孩子。”

经过这一阵的交谈，她的情绪稳定很多，也似乎没那么悲伤了，说话也平静许多。

“我不明白的就是，你们来到这儿应该也是喝了那杯水的，怎么还能一家人团聚一起，而且能知道你们是一家人？第二么，我本来名字就是南珂，到了这儿进入你们家，怎么还叫南珂？这第三就是，这儿的确是那么恐怖么，从你们所有人的口中，无一不表露出对这儿的畏惧和憎恶。”

南珂一口气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静静的看着婆婆。

“呵呵，你说的不假，我们是都喝了那杯水的，但凡来到这儿的人都要喝，之所以我们知道我们还是一家人，而且你喝了还知道自己是南珂，那就是因为，这杯水的作用仅仅是洗去你的前尘往事的记忆，身份却不改变，这水的神奇之处也就在此。所以你为什么还叫南珂，就不用我再说了吧，这儿恐怖不恐怖，令不令人感到憎恶，也是各人感受不同，在这儿得到赏识的，一切安然的，便不如此看，这一切要取决于管理对你的态度，和你自己的表现，所能令管理对你产生的态度，日后你自会有自己的判断。”

“哦，我知道了。”

经婆婆这么一说，南珂便明白了，其实这儿跟人世似乎没差别的，不过比人世略微残酷的就是，管理能决定你的轮回，而已。

尽管自己对前尘往事早已失去了印记，但是人世的人情世故却是不曾忘记的，工厂乡村，甚至跟着私人打工的人们，也是凭上级的管理决定你的前程的，升职还是加薪，那似乎也决定了你的“轮回”，生活的富足与否，身份的尊荣与否。

相对说，自己的前尘往事并未完全洗去，但是，由于自己的确记不起以往的一切，这杯水的功效便减弱了，或者说是失效的。

“奶奶，我们呆在这儿都是在做什么？”

“这便是关键所在了，年纪大的要去做活，小孩子么，说是接受学习，要学习这儿的规矩，年老的呢，就禁止出门了。”

“哦，都是做什么活呢？”

“这儿也是有土地山水的，他们就做那些种地扑鱼，还有采石挖矿什么的。至于像你这般的孩童，到底学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由于我那孙儿天生有点痴呆，故而不曾去过学馆，我么，已经七十多了，是禁止出门的，故而外界的消息也是一点不知的。”

“原来是这样的，奶奶生前是做什么的，看来也是一无所知了。”

“是啊，那水喝下后，人便是浑噩的了，像我这儿年纪的人，更是悲怆无比了，只能静等管理的决定，或者亦如刚刚发生的，我那儿子惹着了管理，管理一怒之下，便将孙儿捉去，放进了畜道，也不知道哪天轮到我呢。”

“那么，您的儿子和儿媳在这儿都是做什么呢？”

“说实话，我不知道。”

婆婆刚刚平静的眼神再度露出恐惧来：“这儿是不允许人们进行交流的，也就是说，即便我们一家是住在一起的，相互间却是不能说话的，实际就是根本说不出话来，早上各自出门做活，晚上回家后，便是上床休息，不但没有说话的时间，就是偶有闲暇，嘿嘿，你的嘴张开了，也是发不出声的。”

“那咱们这是怎么回事？”

南珂大惊，颤问。

“那是因为，我原本是被禁止出门的，外界消息一点不知，所以能说话又有什么用，再就是，你顶替了我孙儿的身体，或许他们以为你也就变的痴呆了，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的。”

这样？南珂长长舒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这么说，我“占据”了婆婆孙儿的身体，倒是一件幸事了。

照婆婆这样说，这儿的确是诡异和恐怖的，好好的竟不叫人说话，个个都是行尸走肉，活着的，“僵尸”，却能为管理生产和工作。

“这却是为什么呢，人有嘴自然是用来说话的，为什么要禁止人们说话呢？”

南珂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语底也是深深的胆颤。

“不知道，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所以那原因便无从得知，或许，你可以知道。”

婆婆望着南珂的眼神中现出一丝光芒，欣欣的道。

“我？”

南珂微微怔住，看向婆婆。

“对，就是你了，你既占据了我孙儿的躯体，那么你在他们眼中便是痴呆儿，便无人注意你，且，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外面看啊，那么原因不就知道了么。”

看南珂一时没听明白自己的话，婆婆解释道。

“呵呵，这样说，我是能出去的”

“当然，不然，怎么你一出现，我会说你怎么才回来呢，那时你便是在外面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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