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有一句俗语:“自古华山一条路,瞎子岭上没有路。”黑瞎子岭虽名不见经传,但到过的人都知道,要爬这岭,比华山还难。华山总还有路,要想爬上这没经开发过的黑瞎子岭,那可真得手足并用连滚带爬了。黑瞎子岭说是岭,更像是康芒山上肿起来的一个大包,圆乎乎的,像一个大馒头,坡陡土松,顺着土石山路往上爬的时候,一走三滑,稍一不留神,便会滑下万丈深渊。
但一旦爬上黑瞎子岭,到达那个圆馒头的顶部,又是一番境界,密林丛生,溪水潺潺,怪石林立,恍若世外桃源。一则因为能上来的人少,二则因为物种丰富,所以这里成了野兽们的天堂。黑熊在这里处于生物链的顶端,一向称王称霸,所向无敌,繁殖得很快,据说仅松树林里就有上千只成年黑熊。
但这几年黑熊的世界也不太平了,人类为了取熊胆,开始不断冒死爬上来集体捕杀,人的足迹又将会把这里变成地狱。
摩托车顺着康芒山的山路骑到黑瞎子岭下时,已经用去了两个多小时。一路上都没有见到雪异雪非姐妹和那帮黑熊,估计他们早已上岭了。至此,摩托车已经寸步难行。我将车锁好放在一堆乱树丛里。其实不锁也丢不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喂野兽。夜晚,这里是野兽的天堂。
我拿着手电筒,将大板手插在腰后,朝黑瞎子岭上爬去。因为急于知道雪异雪非的情况,我手足并用,蹭蹭蹭地,在乱石和枯藤间寻着下脚的地方往上爬去。上黑瞎子岭的山路不是一条直线,一路上不断迂回,从岭下顺着这个馒头形的黑瞎子往右上方绕,登顶的时候也差不多围着黑瞎子岭绕了一圈。作为体育老师,我还参加过攀岩训练,所以爬上黑瞎子岭还是不成问题的。饶是如此,也险象环生,有几次脚下的石头松动滑落,我半悬在了呈80度角的山壁上,听着石头在山谷下滚落的回响,不由一阵后怕。
爬了近一个小时到达了岭上,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虽然黑瞎子岭一路峭壁,但顶上倒像一块几千亩的小平原。夜风吹过密林,哗哗作响,不时地听到野兽的吼叫。我全身是汗,一屁股坐在草丛里,准备休息片刻。刚坐下,只觉屁股一软,凭直觉不像草地,忙用手去摸,却是冰冷湿滑的一个东西,我一下子跳起来,打开手电一看,妈呀,竟是一条胳膊粗的蟒蛇!
我一向怕蛇,见此,拔腿就跑。蟒蛇也不追赶,任我离开。我刚松一口气,谁知却又一下子去跑进了狼窝里。我面前的一块巨石旁边的一个石洞里,一下子黑乎乎地探出四个脑袋,八只蓝眼晴幽幽地看着我。
我一惊,站着没敢动。心里不由后悔起来,忽然觉得今晚之事也太过荒唐。熊劫持狐,狐又求我来帮熊,我自己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种逻辑,总觉是梦。那狼并没有理我,其中的两只小脑袋看我一会儿,又闭上眼休息了,两个大脑袋也并无恶意,看着我像看从它们家门口路过的行人。我知道动物一般是不会主动袭击人类的,除非它们感觉到了人类的恶意。若整个生物界都是一个社会的话,那人类就像是官,动物就像是民,除非被逼到万不得已,民是不会杀官的。
我渐渐放松,心想就我这胆量还去保护雪异雪非啊,不由觉得有些可笑。于是我深吸口气,振作起来,挺胸阔步,开始去寻找松树林。
我大概走了有一华里,果然看到前面黑乎乎的一大片树林,手电筒一照,伸出的枝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松针。应该就是松树林了,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松树林里黑乎乎的,我的手电筒光格外扎眼,每走几步就会惊醒一些动物,不是鸟叫着惊飞起来,就是野兔哗哗地跑开。为了不引起更大的sāo动,我关了手电筒,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后,开始在漆黑的林间穿行。
我在松树林里穿行了一二十分钟,一只熊也没有发现。树林里空洞的林啸声和不时被吓跑的小动物发出的尖叫让我心慌,我有点不耐烦起来。心想,光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事儿,雪异雪非她们应该让熊来接我啊。对了,我可以叫他们。我知道黑熊部落的部落长叫喀煞莫,我听过雪非雪异叫过,她们叫的时候并不像说人类语言时那样有四声和抑扬顿挫,而是很平直地叫出来,那三个字倒像是一个音节。我学着雪非雪异的叫法,冲着松林深处大吼起来:“喀-煞-莫——”
我的声音突然发出,稍远处的眠鸦吓了一跳,呱呱地叫着飞了起来。接着其他鸟类也被惊醒,林子里顿时热闹非凡。我不管这样,不停地大叫着“喀-煞-莫——”“喀-煞-莫——”
连叫几声后,我停下来喘息。正在这时,随着“咵!咵!咵”的沉重的脚步声,两只粗壮的熊直立着朝我走来,在我前面三四米处站定,看着我,低声吼叫着,挥舞着手臂,像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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