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福很高兴本院的麻醉医生,在麻醉学科方面的竞争中胜出。
云华医院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能够包圆整场手术的程度。
这种时候,除了刷刷脸,王炳福都不知道该如何确定,这里是本院的手术室了。尤其是在有摄像机扫过来的时候,王炳福不免有锋芒在背的感觉。
我表现的好不好?
我们如果表现的不好,主任会怎么想?院长会怎么想?
我如果表现出彩的话,主任会怎么想?别的主任会怎么看我?隔壁医院的肝胆外科会不会来挖我?
王炳福的脑子疯狂的转动着,并以一助的身份,做着自认为驾轻就熟的工作。
但是,这份工作很快就变的艰难起来。
“王主任,我这边帮你支一下。”
“王主任,我帮您理线吧。”
“王主任,我这边给您多抽吸一下。”
张安民的声音总是亲切的响起,每次都敲在王炳福忙不过来的时候。
刚开始的时候,王炳福还挺乐意张安民帮忙的。毕竟,身为助手的他是不好拖慢手术进程的,那有遇到不熟悉的地方,遇到来不及做的地方,有个人帮帮手,自然是极好的。
问题在于,张安民帮的太频繁了。
或者说,是他王炳福副主任医师,遇到的问题太多了!
老实说,这种感觉,王炳福是有段日子没有感受过了。倒不是他的技术高到了什么程度,而是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医生,通常都是主刀做熟悉的手术了,偶尔开拓一个新领域,也是自己慢慢琢磨慢慢摸索着来了,再不会像是学生或者低年资医生那样,被人赶着学习,更不会遇到眼前做不及的尴尬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炳福是有段日子没有再学习了,而原因正如眼前——
成年人在自己的工作单位继续学习和深造,某些时候是有些尴尬的,年龄越大越是如此。
要是如自己主刀的时候那样,偶尔遇到一两个小问题,那么学习学习,记忆记忆,也是不错的,还可以做为虚心纳谏的范例。
但如果一场手术里,遇到的全都是问题,而且是手忙脚乱的弄不过来,以至于几乎要耽误主刀的工作,那又如何说呢?
他王炳福副主任医师,也是要脸的!
手术刚刚进入到初级阶段,只游离到肝圆韧带,王炳福就不由深吸一口气,对旁边的张安民叹道:“咱俩换换吧。”
他这是要将一助的位置给让出来了。
张安民其实特能理解王炳福的心情,顺势接手的同时,笑笑道:“咱们今天做的这台手术,凌医生是做的特别细,平时不会的。”
“是吗?”王炳福的语气恹恹。
做外科医生和做演员的,在工作的时候比较像,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做事,周围的人,基本全都是懂行的。做的好不好,就跟演的好不好一样,大家基本一眼就能看穿,一眼看不穿的,看一会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这种情况,就跟喊学生上黑板现场做题一样。做的好的,固然骄傲连连,愈发生起兴趣来,做的不好的,就只会积累下情绪了。
王炳福以前是那种骄傲的类型,都做到副主任医师了,就算是普通三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那也是普通中学里的小学霸了,突然之间体会到学渣的泥潭,心情自然低落。要是再进一步,他说不定也有心“一二三四”的读台词了。
张安民现在做了副主任医师,大小也有几个手下了,看着王炳福的表情,一边做手术,一边笑着宽慰道:“今天确实是特殊情况,凌医生的好多手法,我都是第一次见,王主任你不熟悉也正常,咱们跟着走就行了,有凌医生抓总呢。”
被劝了两次,王炳福的表情轻松了一些,舒了一口气,道:“王主任什么的就不要叫了,你们都没不喊凌主任的,喊我老王就行了。”
“我们凌医生年轻就是资本,叫您王主任也恰当。”左慈典中间夹了一句。他今天上台的资格都没有,就带一张嘴在旁边候着。
王炳福的脸色更好了一些,这时候抬头看看凌然,半是佩服半是感慨的道:“凌医生的这个技术,真的是强,说实话,不是我自己宽脱,我见的肝切除的手术也多了,凌医生今天的术式,是真的不一样。”
“今天的手术,是全程从预后的方向来考虑的。”回答的仍然是张安民。
凌然自己则是全神贯注的继续手术的状态。
完美手术的压力,对凌然来说也是巨大的。某些时候,虽然凌然可以判断出,某操作已经可以达到系统认定的完美的程度,但凌然还是要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从他的角度来说,能够遇到五星级的病人也是不容易的。大部分肝脏已经到了需要切除的病人,要么就是年纪过大,要么就是有各种基础疾病,要么就是有各种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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