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草转眸一想,便明白了,定是严姨娘担心三娘子跟太太告状,进而拿捏姑娘的婚事,所以才转个弯子,从老爷那边入手。
想明白这些,紫草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是顾清菱的贴身丫鬟,顾清菱嫁得好坏直接关系到她的将来,虽然她忠心与姑娘,可要是能过得好,谁又愿意陷在泥沼里挣扎呢。
顾清菱还在担忧,害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因此给严姨娘招来太太的报复。
紫草却是不以为然,如今的太太早就被老爷厌弃,前院还有个素馨整天霸着,姨娘若是再不争一争,日后只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人活在世就是要在争斗中求得生存,姑娘想的挺好,可内宅里,人家岂会因为你的忍让而对你手下留情?如果会,三娘子又怎会那般肆意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紫草想得很是现实,所以在顾清菱犹豫时,她总在一旁劝说。
好在顾清菱也不是不是识劝的,总算在紫草磨干了嘴皮子之后,勉强把荷包绣了出来,只是等到要去送时,她就不愿意了。
明知道要拿自己亲娘的苦难当做自己幸福的筹码,顾清菱怎么也迈不开去前院的步子。
紫草见顾清菱十分坚决,只得求助严姨娘。
严姨娘得知顾清菱不愿过去的原因,良久才道:“你把荷包拿来给我。”
紫草应声退了下去。
严姨娘望着阳光明媚的窗外,幽幽叹了口气。
这个傻孩子,还真是执拗,现在既然已经跟三娘子闹掰,太太那边就无法调和,她们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老爷一人,就算太太知道了自己亲近老爷,又能怎样?
严姨娘将荷包妥善收好,第二天一早,她来到大厨房,以半贯铜钱开路,亲手做了凉碟梅子甜糕和一蛊酸笋羹,另外又加了些咸酸等配菜。
清晨的阳光清透但又热烈,严姨娘眯着眼行走在平整的青石板上,远处尤嬷嬷脚步匆匆的走来,看到她手里的食盒,先是习惯性的眯了下眼。
严姨娘大方的朝她点了下头,擦身而过。
尤嬷嬷鼻子不错,在她经过之时,闻到了一缕明显的酸味。
她抿紧了嘴,侧头看了一眼,暗忖着严姨娘此番到底为何,莫非是想要巴结前院的素馨?
如果两人结盟,那太太……
她下意识的想也不知苏氏会如何应对,但是很快,她苦笑一声,步履沉重的绕去另一条小径,往外院而去。
却没留意在她疾行之时,严姨娘已经回过头,瞧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深思。
前院的书房里,素馨正在伺候顾博文洗漱,听说严姨娘过来,她只顿了一下,便恢复常态。
顾博文才刚起来,精神头还有些不足,闻言只是懒洋洋的道:“她来做什么?”
素馨将巾帕搭好,起身到门口,见严姨娘手里提着食盒,她蹙了下眉。
“想是知道老爷这两天胃口不好,特地来送吃食的吧?”
顾博文眉头舒展,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她倒是有心。”
素馨极快的看了顾博文一眼,出门将严姨娘迎进来。
严姨娘走到内室给顾博文见了礼,便道:“这两天天热,老爷最是耐不得热,我做了几道吃食,给老爷开胃。”
顾博文从前倒也尝过严姨娘的手艺,确实不错,便让她摆上。尛說Φ紋網
严姨娘便将吃食摆上,跟素馨道:“这甜糕和笋羹是我亲手做的,酸酸甜甜,最是开胃,待会儿你也吃上一些,你现在不同平常,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不能马虎了。”
素馨听出她的强调,十分感激的道谢。
她现在已经有了反应,见什么都没有胃口,最想吃的酸,有时候想吃梅子都能想哭,可是为了怕被人动手脚,她根本不敢多吃,只能顾博文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偏生顾博文最不喜的就是酸。
严姨娘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笑吟吟的给顾博文盛了碗羹,又拉着素馨坐下,道:“快别总站着,你现在月份还浅,不觉得,等到月份大了,你的腿呀,脚啊都肿得像发起来的炊饼,到时候可有的你受了。”
素馨看了顾博文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才坐了半张椅子。
顾博文抬眸看笑容温和的严姨娘,忽然道:“当年你也这么辛苦吗?”
顾博文这段时间跟素馨朝夕相处,亲眼看到了她晨起无法控制的干呕和明明很饿,但却胃胀,根本吃不下东西的样子,本就巴掌大的小脸眼见着瘦成了锥子。
顾博文虽然有三个孩子,但是因为他时常随有人踏青出游,在家里的时间其实不多,苏氏又害怕顾博文看到自己最丑的时候,每每都在他回来之时盛装打扮,顾博文却不喜欢看她那张假脸,应付过后便托词去外院。
至于严姨娘,则是在发现自己有孕之后,第一时间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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