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简生心中如何评判周沛儿的冷淡,周沛儿既然已经离开了套房,也就没有太多意义。周公沛的套房面积不可谓不大,复式建筑合理的分层切割,更是让这栋房子显得十分宽敞。精致的壁炉、柔软的沙发、宽阔的厨房,高大的落地窗外洒入一缕缕温和的阳光,大理石的地板也在这样的光芒中仿佛闪闪发亮。
顺着楼梯上去,简生看见了几扇房门,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些时日会在哪件房间落脚。
不过小葫芦却是按捺不住跳脱的性子,一个鱼跃跳到柔软的灰色沙发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看着正在播放广告的宽大液晶电视,扭头对简生问道:“哥,怎么换个台?”她指了指液晶电视里那个看起来万分装逼的8848广告,皱眉道,“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就很假。”
简生看了一眼广告,对于这些东西,他多年在非洲也没法做出多少评判。不过他知道小葫芦年纪虽然小,却有着一种洞察人心的敏锐,想来她既然这么说,自然就是有所感觉。他笑了笑,没有责怪她在人家的沙发上放肆,而是缓缓坐在了她的身边,找了找遥控器,顺手就换了几个台,给她看起《熊出没》来。
“你觉得周沛儿姐姐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冷淡?误会都解开了,我还有哪里不对吗?”简生想听听小葫芦的意见。
小葫芦看着电视里那对两头熊穷追不舍的光头强,哈哈哈大笑起来,听见简生的问题,想了想,带着笑声道:“不是对‘我们’,而是对‘你’冷淡。”
简生一愣,道:“什么意思?”
“我感觉周沛儿姐姐挺喜欢我的。”小葫芦继续看着电视,双腿不安分地乱晃,“不过她对你确实有意见,而且不是因为你看他屁股。”
说到这儿的时候,简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摊开手,小葫芦无辜地道,“不过你就不要问我啦。我又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猪……猪……”
简生没好气地接上她的话:“诸葛亮!”
“哦对!猪个亮!”小葫芦两眼发亮,对于一些平时用不到的中文,她总是没法理解,所以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要叫猪个亮,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叫猪个亮的能算命,“我要是能算出人家为什么对你不满意,那我就不叫小葫芦了。”
“你本来也不叫小葫芦。”简生有些无奈地刮了刮她黑色的小鼻子,“以后跟人介绍,要说你自己的大名,简丹。”
“哦……”
说着,简生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门钥匙,道:“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小葫芦敏锐地感觉到简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沉重,不过电视里的搞笑情节再次让她捧腹,“等会儿走丢了可不要求我找你。”
简生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小葫芦的脑袋,伸手把自己口袋里的旧手机交给了她,道:“我谢谢你了!你自己别把自己弄丢了就行。我出去一趟就是出去一趟……”抬抬手,“如果有事儿,给我这个手机打电话,我把电话号码存在电话薄里了。”
“可我想要你手里那个。”小葫芦皱了皱鼻子。
简生瞪她一眼,最终还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把自己手上新买的手机跟小葫芦手上的旧手机换了换,然后一边塞着兜里的手机,一边道:“别把周沛儿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开了门,门外窗口的阳光照射在他眼睛上,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听着身后传来的那一声:“光头强!你又来砍树了!”的声音,缓缓地走向电梯。
不愿意告诉小葫芦自己要去哪儿,简生自然有简生自己的原因。龙城的公共交通发达,车辆虽多,却不怎么拥堵。乘坐着出租车,简生逐步离开繁华喧闹的市区,开始进入到寂静却仍然充满生机的老旧城区。
相比较新城区的高楼大厦,老城区就显得有些破落。四合院在无数年的风霜侵袭之下,砖缝之间已经生出了许许多多细密的青苔,道路也因为当初的规划而显得窄小拥堵。不过筒子楼里倒是不时传来孩子追闹的笑声。有人开着一辆三轮车叫卖棉花糖,有人挑着两框橘子走街串巷发出“卖橘子!又酸又甜咧!”的呼声。
几位老人坐在公共的石桌石凳上,摆着楚汉相争的棋盘,时不时发出“将军!”的呐喊。
“小伙子,是这儿吧?”出租车司机这些年也已经很少跑老城区的路段,所以对于简生给的地址也有些陌生,不过靠着对路线天生过人的记忆力,总算到了那栋老宅已然掉漆的朱红色大门前。
简生掏了掏钱,塞了五十过去,无奈地发现自己钱包里的钱竟然在买了两张机票还有买了一个新手机之后就已然所剩无几,只能是耸耸肩,挥手目视出租车缓缓从有些窄小的道路上平稳离去。
而等到他视线转移到那扇高大的、陈旧的、已然在时光中褪色却仍然如同镌刻在记忆中的老宅大门,简生的心一度下沉。
常言道,近乡情怯。但简生并不害怕,只是向前缓缓走去的时候,心里那些不好的回忆不断浮上水面,让他的太阳穴有些疼痛。
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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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kuj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