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赤金城街道上缓缓行驶,过往行人早早的避到路上俯首静默。
元贵靡坐在王车当中,从车帘的缝隙向外张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在他身旁,跪坐一名内侍,见元贵靡神情惬意,忍不住开口道:“王上,相大禄这次低头,只怕是威信大减。王上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大权夺回,与汉王和谈呢?”
这如果是在汉家朝廷,内侍的一番言论,肯定会被冠以阉寺问政的罪名。
不过在乌孙,这种行为倒还算能理解。特别是元贵靡自登上王位之后,翁归靡大权独揽,能说上一些贴心话的,也就只有这些内侍,故而元贵靡对内侍倒也宽宏。
能与元贵靡同车,自然就是他的心腹。
元贵靡嘿嘿的笑了,“收拢王权?谈何容易……自七十年前汉室衰弱,相大禄这一支已经延绵三代,想要从老翁的手里夺回权利,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今日看那些将领对老翁不满,也只是因为老翁不让他们回去。可是从心眼里,这些人还是向着老翁的……所以我还要继续忍耐,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多等些时日又有何妨?”
“王上圣明!”
元贵靡说:“更何况,汉室比之七十年前还要衰弱,只不过西域这一支,展现出了极为强大的实力。这支汉军和我们思想里的汉军不一样,表现出极为强硬的态度。所以。我还要继续观察,还要继续等待……最好汉军和相大禄能拼个两败俱伤。”
内侍有点不明白了,“王上地意思是……”
“我可不想去张掖,但我也不想过分的激怒汉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汉军和相大禄两败俱伤,然后我再出面和谈,一举收了相大禄的军权,而汉军也必须向我退让。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继续呆在这乌孙。岂不是比跑去张掖要好上百倍吗?”
内侍赞道:“我王实在是英明啊!”
“我也知道。汉军袭击乌古里,是为了拖延时间。既然如此,我索性帮他一把,反正翁归靡迟早还是要和汉军来一次决战,我只是从这里面捞取一些好处而已。一俟老翁和汉军开战,你就设法联系那些忠于我的部落,若成功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小人能伺候王上,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好处什么的,小人就不想了,只要王上能好,小人就很开心了。还请王上放心,小人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地妥当。”
元贵靡轻轻点头,露出了灿烂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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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集结起来地乌孙大军。一下子又分散开来。
整个乌古里平原都在动荡着。乌孙人叫嚣着要抓到汉军的人马,然后定要挫骨扬灰。
几十路人马在平原上散开,寻找着汉军的下落。
可是。薰俷这一支人马行踪飘忽,杀戮果决。遇强敌绝不出现,对那些防御空虚的小部落,却是格外凶狠。所过之处,是鸡犬不留,尸横遍野,把个乌孙人逗弄的是火冒三丈,同时又没有办法。只能下达死命令,不顾一切的寻找元戎军决战。
而这时候的董俷,却已经撤出了乌古里平原。
把俘获地战马丢弃,元戎军经过一连串的血战,也损失了八九十人。
已经差不多了,想必山口的要塞已经筑起,再逗留在乌孙,迂回的空间会越发的狭小。
不过,在撤离之前,董俷还是决定给乌孙人一点颜色。
于是率领元戎军,于两天一夜之间,奔袭千里,杀至赤金城下,突袭乌孙大营。
乌孙大营随着兵马的散开,兵力相对变得空虚了许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依然聚集着一万多乌孙昆弥军,是专门负责守卫赤金城的人马。
当晚,董俷率领人马杀入了昆弥军大营,见人就杀,四处放火。
昆弥军也没有想到,汉军会如此胆大,居然跑到了赤金城下来寻事。
猝不及防之下,整个大营都变得混乱不堪。董俷在大营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之后,烧毁了粮仓,而后带领本部人马趁着夜色迅速的撤离,朝着图尔特山口遁去。
而昆弥军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
翁归靡无法忍受下去了!
他再一次集结乌古里各部人马,并且明确地表示:偷袭乌孙地汉军,已经撤回了图尔特山口。如果我们不能攻破图尔特山口,那么将是乌孙人永世的耻辱。
各部落头人,也发出了命令,誓要攻破图尔特山口,把汉军彻底消灭。
这一次,元贵靡没有再出面阻止,反而以乌孙大昆弥的名
归靡下达了旨意。
不破汉军,提头来见!
翁归靡也知道,这是元贵靡给他下地套儿。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能击败汉军,那么他翁归靡也就没脸再做相大禄。
十一万大军,在赤金城下盟誓,浩浩荡荡的向山口进发。
薰俷撤回图尔特山口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座高几近八丈的雄伟要塞,出现在他的面前。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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