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阳光像是勤劳的城市美容师,给整座城市镶了美丽的金边。天气好,普济州的心情也不错,他精神抖擞去上班。
普济州刚到中国公使馆门前,就看到驻奥地利公使馆的牌子被摘了下来,改成驻维也纳领事馆了,他急忙上去问个究竟。吕秘书用手指了指,普济州这才看见,荷枪实弹的党卫军远远地站着,像饥饿的狮子随时能张开血盆大口扑过来。普济州嘴里嘀咕着说德国纳粹太专横了,吕秘书自知说再多也没有用,他岔开话题问道:“见到你的海伦.米歇尔小姐了?”一听到海伦.米歇尔的名字,普济州略显沮丧,海伦.米歇尔像是把他忘记了。吕秘书早有预料,名人一向记性不好,他给普济州说两句安慰的话,并提醒他,身边需要一个女人了。普济州胡子拉碴,衣服扣子掉了都不知道,太不在乎形象了。普济州被吕秘书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准备下班后找个理发店,好好整理一下面容。
黄昏的光线,透过树的间隙,斑驳匝地。天边玫红色的傍晚,像少女的腮红,多美的景色啊,一草一木都在启示生命的意义。普济州行走在街上,他看到卡罗理发店的招牌,便走了进去。
理发师的名字叫卡罗,他是个热情而风趣的男人。普济州坐下来,卡罗一边笑容可掬地跟他聊天,一边给他理发。两人由宠物狗聊到东北虎,卡罗开玩笑说,普济州是“东北虎”,他要给东北虎做个漂亮的发型。这时,牙医布朗走了进来。他是卡罗的朋友,笑着说卡罗是吹牛大王,他们之间也经常这样开玩笑。布朗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他从要给大象修理牙齿,一直讲到莫扎特先生。言语间充满对卡罗的戏谑,整个理发店内笑声爆棚。
理完发普济州回到家中,他认真地缝扣子。这些女红活儿,对一个大男人来说,的确难为了他,他显得手忙脚乱。普济州暗下决心,别说缝扣子,哪怕是大使馆的工作,他都要努力做好。他要留在这里,决不能走马观花来一趟,像鲁怀山想的那样熬不住拍拍屁股走人。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夏天。夏日白花花的日光,像白布条一样,紧紧地包裹在人身上。普济州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巨大的绿树遮蔽了阳光,他坐在长条椅上,翻看着报纸。
一辆插着德国纳粹“万字”旗的吉普车驶来,车上的喇叭里传来刺耳的声音:“作为最劣等民族的犹太人,你们的幸运之神终于降临了,伟大的希特勒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他决定,奥地利的犹太人,只要能得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驻奥地利使馆的签证,就可以马上离开奥地利,从此获得自由的权利。最劣等的人,你们应该感谢最伟大的希特勒,希特勒万岁!”
口号声招来了众多行人驻足观望,吉普车在普济州的面前停了下来,德国党卫军军官汉斯从吉普车里走了出来,他自言自语说:“维也纳的空气太好了。”汉斯坐在普济州旁边,他从腰间的布包里拿出托盘、烟纸和烟丝,精心地卷着烟。普济州继续翻阅着报纸。汉斯看了一眼普济州问:“日本人?”普济州这才正眼看了汉斯一眼说:“中国人。”汉斯神情不屑地说:“暂时是中国人,不久就会变成日本人。”普济州严肃地反驳道:“不,中国人永远不会变成日本人。”汉斯轻蔑地说道:“奥地利人也曾经深信不疑,自己永远是奥地利人,可现在他们是德国人了。”普济州毫不客气地说:“不,奥地利人永远是奥地利人,不会成为德国人。”汉斯胸有成竹地说:“奥地利人用鲜花和掌声迎接我们,他们想成为德国人。”普济州回击说:“可是中国人用枪炮还击日本人。”
普济州针锋相对、毫不示弱,汉斯觉得跟他对话挺意思,对普济州产生了兴趣。他卷完一支烟,刚要抽,想了想随手把烟递给了普济州,普济州摇头说:“我不抽烟。”汉斯皱着眉头说:“你不应该拒绝我的礼物。”普济州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他不抽烟。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几名党卫军押着几个犹太人从普济州面前走过。犹太人稍有反抗,党卫军就恶狠狠地用鞭子抽打。汉斯漫不经心地说:“笼子里的小鸟,再怎么折腾,也飞不出笼子,还不如安安静静地休息。”普济州沉默不语,他很反感这个自以为是的德国纳粹。
汉斯似乎很想交普济州这个朋友,和善地说:“别为他们扰乱了我们的兴致。来,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你看,我手里没有火柴。现在我握紧拳头,再伸开,如果火柴在手里,你就该接受我的礼物,可以吗?”普济州没有搭言,汉斯握紧拳头,又伸开手,手掌上有一根火柴。普济州望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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