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转醒的时候,却仍然感觉脖子后面一阵疼痛。我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揉,谁知我的双手却被绳索紧紧地绑住,动弹不得。
我一下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手脚皆被绳索绑着。我的心里一凉,自己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我刚想大喊救命,耳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道:“你醒了。”
我扭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灰袍男子,正坐在一张八仙桌旁,直直地看着我。我使劲儿扭了扭身子,妄想能动一动,谁知还是老样子,于是就斜着眼瞥他,道:“你是谁?为何绑住我?跟着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呢?”
他走到床边,对我道:“那姑娘关在柴房里。”他说着,又居高临下地看了我半晌,反问道:“你又是谁?”
“我…”我一下停住嘴,眼前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若告诉了他我是谁,怕是会更惹麻烦。我想着,就闭上了嘴巴,不吭声,只是瞪他。
他见我瞪他,就过来扶着我坐起来,双手抱拳,对我作了个揖,道:“在下柳一舟,漕帮东堂掌事,见过姑娘。”
我眯起眼睛看他,不对啊…以前看那些什么戏说这个戏说那个的电视剧,里面的漕帮和盐帮不都是堂堂正正的江南大帮派,该是一群劫富济贫、义薄云天的好汉啊,怎么还干这种绑架女人的事情?思及此,我在心中呐喊了三声:那些电视剧的导演们,我诅咒你们圈圈叉叉,尽是胡编乱造来欺骗观众!正拼命在心里诅咒那些导演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劫富济贫…莫不是我救李大娘的时候露了富,现在就被他们这些江湖好汉们劫回来准备济贫了?我一阵冷汗,干笑了两声,对柳一舟道:“柳大哥,有事好商量。你若是想要钱,我身上的首饰都是值钱的货色,你尽管拿去,若是觉得不够,只要你放了我,我定回家给你取去。”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我可不要被撕票死在这里。
他闻言,微微一笑,摇着头对我道:“姑娘,我们漕帮虽然不成什么大气候,那几个银子却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况且,许多事情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我听得他说,心里一惊,吞了吞口水,道:“那…你们想要什么?一切好商量,都好商量。”
他仍然微笑,看着我道:“我们要的是…姑娘你。”
他的话让我立马愣在那里,要我?他们要我干什么?莫不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像警匪片里演的那样,用我做人质跟朝廷换什么钦犯吧?柳一舟见我呆在那里,就道:“姑娘不要害怕,在下若不是情非得已,是万万不愿意加害姑娘的。”
我使劲儿瞪他,不愿意加害我?把我的手脚绑得跟粽子似的,还编这样的谎话来骗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口。就是死,也得死得明白点。
他摇摇头,道:“敢问姑娘芳名?”
“完颜瑞雪。”我低下头,老实回答,充分贯彻国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思想。
他听见我的名字,微有些吃惊,道:“姑娘是满人?”
“恩。”我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接着对我道:“完颜姑娘,柳某实在迫不得已,才把姑娘请了来。实在是有件事情,想请姑娘帮忙。”
我在心里“嗤”了一声,请我来?绑架比较正确吧?“说吧,一气儿说完。”我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他看了我一眼,道:“姑娘爽快,柳某也直说了。这件事情,本是与姑娘无关,今日姑娘为绿珠姑娘出了头,替她还了我们银子,就惹上了身。”
我忙抬眼看他,急急地问:“你跟那群放高利贷的是一伙儿的?”
他点点头,接着道:“高利贷本不是我们的本行,我们漕帮只管在运河之上,以漕运为生。谁知扬州知府隆庆,竟反复刁难本帮,现在我们的日子,是一日难过一日。前几日隆庆不知从哪里得知李家欠了我们漕帮放出去的贷银,竟找上门来,让我们把绿珠送到他府上,否则今年的漕运,我们不但没有生意,反而还要吃官司。我们实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逼着李家母女还钱。谁知今日她们竟被姑娘救下,我们也再也不好找借口强抢民女,只能…把姑娘请了来。”
我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拿我替代绿珠,送给那狗官吧?”
他不言语,但表情已经明白地告诉了我答案。
我心里一慌,忙道:“柳大哥,我看你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他摇着头,对我道:“姑娘,在下知道对不住姑娘,在下打听过,姑娘不是本地人,所以姑娘不知。那隆庆素爱美女,到了扬州任知府之后,四处强抢良家妇女,这扬州城内的女子,怕被累及,几乎在几日之间,纷纷嫁娶完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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