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因为我是少数几个敢踹他的人之一。”阿邦哼道,“直说吧,有什么心事。你找我,不会只是闲聊。”
我眨眨眼,“我是想把曹远芳弄进来。”
阿邦瞪眼,之后哈的一笑,“不是吧你?才把她定为你的良娣,几日不见就想念了?情窦初开啊。说起来,曹远芳虽然脑子笨点,但长得倒真是不错。但是纷纷,你太不讲义气了,我和小武的情窦都还没开,你就独自开了。”
他的淡碧眼眸满是调侃,没来由的,我脸都红了。其实我是女生,对曹远芳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太可笑了。
“不是不是!我也没开。”我连忙解释,“是因为我独自面对顾司业,心理压力很大,浑身紧绷,坐不舒服,站也不舒服,总觉得他那双鹰眼盯我。而曹远芳呢?她是顾司业的师妹,又是咱们的同学,和我还有一层特殊关系,把她叫来做陪读,我精神放松,学习效率会更高。”
阿邦怀疑的看着我,但他看不出猫腻来,因为我想叫曹远芳来,确实没有私会佳人的粉色心情,真的是……真的只是要化解与顾荒城相处时的尴尬。
本来不尴尬的,但经过昨晚的事,还有我做的那个荒唐的梦,我认为我不能再和他私下独处。我身边,现在火星四溅,也不知是从顾荒城那里来,还是公羊潇洒。但无论如何,我是害怕了,决定要躲开。
另一方面,上回曹远芳撞见我身为女生的秘密,我用计也好,忽悠人也好,真诚的请求也好,反正她答应为我保密。这些日子来。还真的做到了。而我,不是还欠人家一个承诺吗?
我答应她,要创造她和顾荒城相处的机会,要让顾荒城发现她的好,要撮合他们。
那么,现在正是好机会。我多聪明哪,一石二鸟。
和阿邦商量过后,我立即找人给曹远芳送了信。
中午时分,小芳同学热情洋溢的回信到了。她欣喜若狂的表示,非常乐意当我的伴读和贤内助。不过因为国子监女生部那边的课也不能落下。所以每天放了学后就过来。虽说,未来的太子良娣当太子伴读的情况前所未有且分外诡异,但以同学的身份定义,也勉勉强强说得过。
至于我准岳父大人曹大祭酒的意见,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反正我说什么,他都会点头称好。再者,他巴不得我和他女儿关系好、感情真呢。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少年时代培养出来的感情最是弥久珍贵。算得上……情比金坚。
不过当晚。我把“伴读计划”和顾荒城说起时,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阻力。
“为什么点了曹远芳做伴读?”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皱起漂亮的眉毛,“国子监里的二年级生员很多。太子不是和何藻、宋先华、张书玉也很合得来吗?”
幸好我早知道他这种丁是丁,卯是卯的人,不好通融,于是预备好了诸多理由。当即啪啪啪啪的摆出来。
第一,有教无类。身为师长者,不应该介意学生的性别身份。
第二。本太子要与未来的良娣培养下默契程度,以便于将来琴瑟和谐。
第三,女生部那边的师资力量薄弱,毕竟大燕不指望女子治理天下,教几个才女出来锦上添花,怡情养性,看起来很美就行了。而身为太子身边的人,不能太草包。
第四,曹远芳是顾荒城的师妹,和本太子的名分又定了,彼此间不必有忌讳。
第五,如此狗啃骨头的补习方法,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示,太丢人了。曹远芳不同,她是标准的内人嘛。
还有第六、第七、第八……足足整理了二十一条,叫顾荒城反驳不能。
临了,我还加了一句,“曹大姑娘那性子,除了师兄兼先生的您,有谁压得住啊?还有她那文化程度,身为太子良娣,将来的妃子,怎么也不能被划分在粗人的行列吧?”
顾荒城低头看了看曹远芳的回信,主要是信上那螃蟹乱爬般的、惨不忍睹的字体,咬着后牙点了点头,那意思很明显:太子殿下说得极是。
但,他看向我的眼神非常古怪,似乎很怀疑我和曹远芳的关系,倒让我纳闷又不安。
我生怕他反悔,麻利地伸指在唇边,响亮的打了个呼哨。这是有一次,我和阿邦小武偷偷去游玩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猎人大叔教我的。据说,这口哨用来呼唤猎犬最是方便有效。而当时,在外面埋伏多时的曹远芳听到,立即就像只小猎犬那样热情奔放地跑进来,完全一幅欢天喜地、摇头摆尾的样子。
这姑娘得有多缺心眼儿,才一点也不懂得收敛啊。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坦坦荡荡。但不过片刻,我的眼睛又骤然睁大,因为看到公羊潇洒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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