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了,揉碎了,我给曹远芳分析当前局势和以后的展望。正面、反面、侧面,都说透彻了。只说得我口干舌燥,筋疲力尽,她的神情终于从茫然走向清朗。
可最后,她仍然执拗的揪着一条不放,“可是你这样做是欺瞒天下人,终究是不对的。”
真不愧是看上老顾家的姑娘,天生带着顾家的认死理儿。
“五年。”我伸出手掌,很认真的承诺,“五年,这样事必然会解决。我只求在此之前,你能保守这个秘密,是为我,为皇上,更为了大燕的稳定和天下百姓的安康幸福。”
这,也是我给自己和父皇定下的期限。
曹远芳事件给了我启迪:不要幻想秘密会永远被掩盖,那是自欺欺人的。哪怕逼自己,也要定下解决的期限。没有人,可以背负着沉重过一辈子。伤口若不及早治疗,或者不早点暴露在阳光下,时间拖得越久,最后暴发的破坏力就越大。
所以,我定下这五年之期。
“你说话算话?”曹远芳眯着眼睛看我。
我笑了,“五年后,是我迎娶你入宫的日子。你觉得,我可以娶你吗?那时,秘密自然大白于天下,或者有了好的解决办法。那时,我就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听说不用嫁给我,曹远芳很开心。
太子是女孩!这秘密对于直肠直肚的曹大姑娘来说,要保守实在是很辛苦的。而不用再嫁给我,似乎是对她最好的奖励。
但为了表示诚意,我又主动提出给予的更大奖励,“还有……”我笑眯眯的,完全是闺蜜的态度,“我知道你喜欢顾荒城,可说句你不爱听的。他对你只是兄妹之情对吧?”
“师兄……师兄只是……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听我这样说,曹远芳立时就变得窘迫。
“事业和爱情并不冲突的。”我很善意的表示,“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也帮他看清你的好。就算他仍然是死牛脑袋不开窍,在我卸位之前,我会让父皇下旨,给你们赐婚。他那个人很正经,只要成了他的老婆,你再用点心。他慢慢会从心底完全接受的。”
“真的?”曹远芳从椅子上弹起来,惊喜得要晕倒的样子。
我郑重点头,“君无戏言。”
如果说之前,道义和正义令曹远芳答应给我保守秘密。那么此时,我的承诺会让她更紧的闭上嘴巴,就算在睡梦中,就算对顾荒城,她也不会泄露半个字。
这并不可耻,也不是利诱。是我们彼此承诺,也有了各自的目标,是双重保护。再者,我一直对必须有人“嫁”给我感到内疚。因为男女之间的幸福,我给不了。可是为了掩盖身份秘密,却不得不牺牲了这些姑娘的青春。现在好了,我能安排曹远芳的未来幸福。算是弥补了吧。
当晚,曹远芳宿在了玲珑阁。第二天一早,由绿珠偷偷送出宫。红拂又去消了她出入宫的纪录。而我打算此事不告诉父皇和母后,何苦让他们担心,只对父皇委婉地提出,希望积极想办法,找机会把事情从根底下解决。因为五年后,种种矛盾就更激化了,再不能浑水摸鱼。
父皇答应了,我也放开心胸,再度回国子监上学。
而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也促使我思考和审视了自己。然后我发现,我的心境豁然变得开阔许多。从前,我每天都担心被揭穿身份,就连做梦,也经常被吓醒。我也好,父皇也罢,被这个天大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气,只想着怎么遮掩,事实上却没有努力解决。
现在,我想开了、想通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挡不住也捂不住,怕有什么用?但是,在还没来时,我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我不能为了秘密而活,也不再为了秘密纠结。总之我现在是燕国太子,我就不能再浑浑噩噩,要尽自己的职责,承担自己的责任。一日为太子,就要对得起这个称呼。每天活在提心吊胆中,那是束缚自己的心灵,浪费自己的生命。
说句粗俗的: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而人的内在变了,外在的精神面貌也会跟着改变。过了没多久,就连最后知后觉的小武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同。
那天是十月十五,初冬时节。不过因为今年天冷得比较晚,还是深秋那种微冷但舒爽的好天气。未时的阳光正明媚,我们三个照例待在国子馆我的房间内。要知道每逢初一和十五,学里就只上半天课,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
“纷纷,你最近很积极努力啊。”小武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上回十二姑娘山遇险的后遗症?脑子摔得坏掉了?”
我打掉小武的手,笑得叽叽呱呱,“你脑子才坏了,我正常得很。哦,我明白了。某差生开始学好,其他差生就会变得恐慌,因为没人陪着垫底丢人了嘛。”入秋后,我的衣服依旧里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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