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前朱延平下马,这个地方曹少钦不敢来,过了金水桥曹少钦就换了个方向,绕开文渊阁。
解下斗篷,朱延平阔步进了文渊阁,来到二楼看了看,内阁里头阁老们的小隔间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不是朔日和望朔日朝会,这里行人、舍人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人,只有顶峰时的三分之一。
崔景荣拿着放大镜正在看今年各项开支单子,听到声响看是朱延平,板着的脸扭了过去。还是虎符闹的,给朱延平虎符是他支持的,他就要负责收回这个虎符,收到兵部手里。
给崔景荣递账单的游士任扭过头对朱延平眨眨眼睛,回了一个苦笑,朱延平在游士任眼神指点下,来到了成基命新的办公小隔间。
成基命正在批写票文,抬头见朱延平行礼,放下笔道:“宗柔来的正好,户部有些事情要找你谈谈,兵部和太仆寺也因为你上缴的两千匹战马打官司。朱首辅将这档子事推到了为师这里,你先看看。”
朱延平落座,拿起公文看看侧旁标注,是户部的戳印,穷疯了户部想让镇虏军吐出七成缴获。可三成已经分给了王朴部和戚振宗部,两成发给了本部将士,一成五折算成战马送到京里,还有三成五是朱延平个人所得,也就是将近十万两银子。
这个七成,足足价值二十万两银子。
垂目看着公文,朱延平沉默,肯定是要拒绝的,这个头不能开,可该怎么拒绝?户部的人大吐苦水,他们确实够苦的。明年还要修黄河、运河,缺的银子太多了。
至今,还没有一个户部尚书,都是户部侍郎坐堂理事,要么就是其他各部大员兼领。户部的侍郎,也是走马观灯一个换一个。谁当户部尚书,基本上就是致仕退休这一条路了。
游士任端着一碗茶回来,放在朱延平身旁小桌上,坐到了朱延平对面,笑道:“这是强人所难,别说师弟舍得不舍得,这事本就不合规矩。”
成基命轻嗯一声,游士任板起脸,成基命低声道:“有私密话,外面说去。传到户部,当心把你要过去当个主事。”
“师尊,学生这也是鸣不平。古往今来,塞外战事只有掏钱的,哪有从军士手里抠钱的?这个例子一开,以后谁还敢打胜仗?问问辽东,他们吞了那么多,以后若是打赢了建奴,会不会把缴获吐出来?”
游士任声音略低,说着看向朱延平道:“宗柔师弟,别怕户部,他们连个领头儿的都无,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朱延平还是苦笑:“这事弄的,户部的人应该知道轻重,可怎么伸手和我要钱了?”
游士任要说,成基命一瞪之后熄火,成基命看向朱延平叹气:“也没什么,能要钱的地方,他们都会去化缘。镇虏卫终归是拿了户部的银子才建了卫所衙门,这回缴获之巨,给户部分润一些,也不算过分。”
“师尊,镇虏卫设立,用的可是太仆寺的地皮,也是太仆寺掏了大头。卫里的军士参与操练、出征的,每月只有三钱银子是户部掏的。可当时户部拖延,直到我镇虏军入京,根本就没拿户部一个铜板。这钱于公不该掏,讲人情也不成。我们都是十死一生拼打出来的幸苦钱,户部真缺银子,也不能找我们镇虏军这样刀尖混饭吃的苦命人要。”
成基命一噎,问:“当真没拿户部的银子?”
朱延平很确定的点头:“镇虏卫设立和卫城建设,地皮是太仆寺出的,缺的物资太仆寺确实出了大头。其他的,都是之前在塞外缴获的战利品,我部真不欠户部什么。”
“毕懋良胆子不小!”
成基命感觉老脸发烫,本来还想逼着朱延平吐出来一些接济户部,结果镇虏军没拿户部的钱,都是崔呈秀执掌太仆寺时,太仆寺掏的!
难怪,朱延平会挤出两千匹战马送给太仆寺,却没有给兵部。
游士任想了想道:“可能是毕侍郎初来户部,也不清楚这茬子。或许……户部当时真的拨了钱,钱却不见了。”
镇虏卫当时参与训练的只有三千人,一人一个月三钱银子,一月也就九百两。这么点银子从户部流出来,消失了很正常。
经手的一人拿一点,按往常比例抽成太少,那就拿够,到了下面人手里自然就没了,朱延平派的人去领饷,那边人自然拿不出什么,总不能掏自己的钱来补充吧?
端起茶饮一口,朱延平摇头一笑:“一个月九百两的恩饷,换七成缴获二十万两,户部的人穷疯了呀。师尊,您拿拿主意,银子我该掏多少?那么多人盯着,掏一点打发了户部,也省的被他们说三道四。”
成基命摇头:“既然没拿户部的恩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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