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一个声音在帐外悠悠的响起,大帐中嘈杂的声音不由缓和了许多,杨善下意识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人披头散发自帐外进来,这人身高八尺,披着件羊皮大袄,闲庭信步般走进大帐。
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首座上的也先,也先也是颇为不满的看着帐中进来的这汉子,脸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厌恶。
杨善心道:这人是谁?看着他脸型是汉人模样,但衣着确实鞑子的打扮,这人究竟是谁?
那人走到杨善身边朝也先拱手一礼道:“太师,大明国书上未太上皇之事,那是大明皇帝有意要成全太师的名声,国书上不写明太上皇,正是为了让太师主动去做啊!”
也先和杨善听了走进这汉子的话,两人皆是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这人,也先颇有些烦躁道:“单腾!你要说什么快些说出来!”
“单腾?”杨善闻言细细打量一番面前这人心道:单腾就是这个一直陪在太上皇身边的锦衣卫?这位便是李实回京之后禀报的那位锦衣卫千户单腾?
杨善心中感叹道:“听李实说这人不过莽夫一名,眼下看来确实如此了。唉,看也先对此人态度,此次行程恐怕到此为止了。”
单腾再次朝也先一礼道:“请太④,..师仔细想想,若是国书上明确写明迎回太上皇,那天下人岂不是都认为瓦拉太师您是因为大明逼迫才不得已送回太上皇陛下的?”
此话一出,杨善原本沮丧的表情瞬间一变,无神的眼中登时射出万点金灿灿的光芒,杨善低头看着单腾脚下的兽皮靴子,此刻恨不得跪在地上拜谢单腾一番。成了!成了!有了这个锦衣卫千户的话,原本完全没有希望的事,竟然就这样峰回路转了。
相传后赵国主石勒在襄国召见佛图澄,想试验佛图澄的道行。佛图澄便取出身上的钵盂,在里面盛满清水。
佛图澄点燃上好的佛香,坐定在地上,高声念诵佛经,过不多久,钵中竟生出绽开的青莲花,青莲花其中泛着金色的辉光,让后赵的高官全部拜倒在地,从此诚心礼佛。
杨善宦海三十余年的城府被身边这个锦衣卫击的粉碎,杨善再次老泪纵横,真是天佑太上皇啊!唉,后生可畏啊!这个锦衣卫单腾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还要多亲近才是啊!
杨善一边想一边微微抬眼看向也先,也先脸上不悦已经缓和了不少,他颇有些赞同的点点头看着单腾,示意他继续说。
单腾见也先面色不似刚才那般冷峻,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也先,于是挺起胸环视大帐高声对帐中的鞑子首领道:“如今国书上未写送还太上皇的事,太师却又将太上皇送还大明,此中足见太师德义啊!这也是我大明的一片苦心: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师的高义!”
“哈哈哈!”也先闻言大喜,他松开手中战刀,猛地站起欣喜道:“大明皇帝想的真是周全!回去替俺谢过大明皇帝!明朝使者回京时候我瓦拉拨千骑一并送太上皇回京!!!”
也先一把端起桌上的陶碗高高举起道:“来,干了!”
杨善连忙接过随从递来的陶碗,推给单腾一碗,高举起道:“敬太师!”杨善知道喝了这碗酒,此时就是定下了,再也容不得反悔了。
“太师,且慢!”一个鞑子忽然起身朝也先道。
“恩?”也先转头看着站起的鞑子道:“昂克你有何事?”
平章昂克虽然并未读过多少书,但看着太师也先有些兴奋过头的神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转头盯着单腾道:“大明使节为何不带金银?”
平章昂克的问话让也先和帐内的瓦拉首领变的警醒起来,也先思索片刻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碗道:“还请大明使者为俺们解释清楚才是!”
杨善闻言脸色发苦,他低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鞋尖,原本就要成了的事被这鞑子一搅,现在如何是好?
杨善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身边这位锦衣卫千户的身上,旋即他有些替自己感到悲哀,自己堂堂大明使节竟然无能为力,却要把希望寄托给一个可能不识字的武夫身上……
“恩!”只见单腾不慌不忙道:“大明使节若是带着金银而来,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师贪财爱财,如今大明使节空手而来,天下人放知道太师是不爱财的好男子!”
单腾说道这里,带着满脸的钦佩的神色望向也先,恭敬朝也先鞠躬行礼,右手自羊皮袄中伸出朝也先竖起斗大的拇指,高声赞叹道:“太师不爱财,好男子,好男子,垂史册,颂扬万世!”
“好!好!好!善!善!善!”也先连说六个字,端起酒碗走下座塌一把抓着单腾的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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