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脆响,张绣和吕布错马而过,再一次平分秋色。
事不过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个回合,依然未能将张绣挑于马下,吕布怒急攻心,气息有些不稳。
自从突破音速之后,他与人交手,通常都是一合取胜,很少有人能让他出第二招。像今天这样三合不胜,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他的眼睛红了,恶狠狠的盯着远处的张绣,如同一头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可惜,他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猎物,不会让自己轻易得手。
张绣越战越勇,他已经克服了对自己的恐惧,从三个回合中获取了自信。他现在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对付。这一点,从他的姿态可以看得出来。
张绣的身体更加放松,腰背如弓,随着战马的奔驰上下起伏,宛如一头巨蟒在破浪前行。而他胯下的战马也同样战意盎然,三战过后,这匹战马和张绣一样战意盎然,奔驰更急,嘶声更烈。
反观自己的红鬃马,已经有力疲的迹象。
吕布很清楚,高大的身材给他带来了力大臂长的优势以外,也给他带来了麻烦。他很难找到合适的座骑,普通的战马无法承受他的体重,无法达到他要求的速度,让他的优势大打折扣。这匹红鬃马是他多年访求的结果,花了他不少代价,能够供他正常骑乘,也能让他应付普通的战事。
可是,今天的战事不是普通的战事,张绣也不是普通的对手。三合未能取胜,他没有问题,红鬃马却已经过了巅峰状态,无法再战。
如果面对一个普通的对手,即使红鬃马体力不足,他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弥补马力的不足,将对手挑于马下。可是面对张绣,他没有这样的自信。
再战,胜负难料。
不战,难道就此罢休?
吕布一时踌躇。
张绣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在消除了对吕布的恐惧之后,他释放出了所有的能量,胯下的御马同样活动开了,似乎恢复了战斗的本性,四蹄迈得越发有力,张绣能够感受到御马结实的肌肉在马鞍下滚动,充沛着雄浑的力量。
“吕布,再来过!”张绣拨转马头,再次向吕布邀战。
吕布没有动,红鬃马剧烈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回响,急促的心跳声顺着他的大腿,传入他的胸膛。他忽然想起了陈珪那两匹拉车的骏马,胸中涌过一阵悲哀。
如果有那样的马做座骑,他怎么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境界?
张绣没有听到吕布的回应,想到了什么,他大声叫道:“奉先,要换马吗?”
吕布苦笑,他是想换马,可是他无马可换。看着张绣胯下那匹昂首奋蹄的战马,他咽了口唾沫,强作镇静的大笑道:“张绣,杀你而已,何必换马。再来!”
说着,不等张绣回话,猛踢马腹,强逼着红鬃马向前奔去。
远处,高顺和张辽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很清楚吕布现在的情况,可是他们谁也帮不上忙。他们也了解吕布的性格,这时候让他罢手是不可能的。不杀了张绣,吕布绝不肯罢休。
宫城上,刘辩也松了一口气,他向贾诩递了一个眼色,贾诩会意的附耳过来。刘辩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贾诩笑笑,低声说了几句,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
刘辩笑道:“张绣要嬴了。”
“是,吕布三合不胜,心浮气躁,马力又竭,后力难继。反观张绣,战意正盛,马力又全部发挥出来,在整体实力上,已经堪与吕布一战。”
“给张绣助助威。”刘辩挥挥手,坏笑道。
王越会意,指挥着郎官们大喊起来:“张将军必胜!张将军必胜!”
如果说宫城上的郎官们只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那么在街道两边执戟而立的西凉精锐则是发自肺腑的为张绣助威。他们当然希望张绣能够战胜吕布,为西凉人争光。他们未必能看得出吕布的劣势,但是他们都清楚,吕布三合不胜,张绣越战越勇,胜负的天平已经向张绣倾斜了。
城上城下,助威声响起一片,张绣意气风发,吕布却又急又恼,怒火攻心。
两人再次交手,吕布虽然全力以赴,恨不得一戟将张绣挑于马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胯下的战马不是慢了一步,就是腿脚发软,在与张绣的撞击中败下阵来,吕布精心计划的杀招也因此大打折扣,屡屡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张绣却是越战越勇,霸王枪上的真气蒸腾,脱枪而出。一杆枪仿佛变成了两杆枪,让吕布叫苦不迭。张绣竟是将他变成了磨刀石,在战斗中有了新的突破。
双方再战数合,红鬃马终于支撑不住了,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它遍体流汗,四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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