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重重一声,雪落的声音。
宠儿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摔在一棵松树上,没有肝脑涂地,却刮出一背的伤痕,疼得难受。
她想了想,要不要翻滚一下,摔下去死了得了。
然,生死有命,天不亡她,自然现在不想要她的命。
她借着朦胧的雪光辨别着这里,突然觉得眼熟。
这不是小青翼带她住的小山洞么?
没想到,又来了这里。
宠儿没死,也就认了,爬到山洞内唯一仅有的床上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这山洞内没有食物,她现在不能用武,没人找到她的话,只剩下死路一条。
宠儿没能摔死自己,果断地决定饿死自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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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墨理翻阅着药王谷十几年前的情报,本就惨白的脸,虚弱如同泡沫,他无可抑制地咳嗽了几声,手帕拿下,竟然出血了。
这身体,被毁得差不多了,若再没有海蓝之心和天山雪莲,必死无疑。
天君痕凝着他,冷冷地抬起眸,眼眸里写满冰霜:“你明知道你的毒最忌情绪起伏,大怒大喜,都是在要你的命,墨理,你已经活不长,就算你再怎么坚持也活不过一个月。赤色军已经正名,你的任务完成了,马上给我去找天山雪莲。”
墨理眼也没抬,把手中的绝密情报扔到炭盆里烧掉,那几页纸上,记录的是凤九歌十六年前的往事,事关她腹中孩子的真实身份。
那个答案,绝望地让墨理想要即刻死掉。
夜宴,墨藏歌和凤九歌饮酒,酒醉,同塌而眠,两月后,凤九歌怀孕,十月,生女,名凤安。
那是药王谷的一名大夫的亲笔情报,绝不会有假,墨理甚至不惜调出自己的身世情报来,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却是如凤九歌所说那般——凤安是墨藏歌的孩子,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在**!
亲妹妹,**,背德,罪恶,肮脏……
墨理,你撕裂开了你亲妹妹的身体,甚至还喜不自禁,你堕落得猪狗不如。
墨理光想想,就止不住想甩自己几个巴掌。
如何可以?他跟宠儿,到底要怎样走下去!
可不可以,就这样死去,用他的鲜血,洗刷掉她身上的罪孽。
宠儿,那是他绝世无双干净如琉璃的宠儿啊,怎么可以,同自己一样的肮脏!
墨理素来清淡如暖月的神色,可怕地苍白着,呼吸也止不住喘了起来,鼻血狂流,血液四溅,到最后,还伴随着一下下剧烈的咳嗽。
濒死的虚弱!
然则这个男人却绽放出绝美的妖艳感来,就像是樱花,越是酴釄,越是美绝。
天君痕看着墨理的神色,剑眉紧拧,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不想现在死的话,平静下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让素来淡静如止水般的墨理如此动气和伤神!
天君痕想问,却知道绝对问不出任何结果。
好一会儿,墨理呼吸顺利了许多,鼻血、咳嗽也止住了,他转而望着天君痕,道:“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好宠儿吧!”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天君痕神色严肃至极,从未有过的不安,让他冷寒到彻骨。
我不会让你死!
他记得,自己曾对宠儿如是说过,他惊人的记忆力让他记得和宠儿发生的一切琐碎,每一次回味,都是一次沉沦。
他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会儿,坐起,又是那个清淡静默的墨理公子。
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楚山,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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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明宫。
亭台楼阁,雕栏画栋。这是当今皇帝陛下墨藏歌的寝殿,但战败之后,这里便是墨藏歌的囚笼。
他囚禁了凤九歌八年,凤九歌的报复,便是囚禁墨藏歌的余生,对此,墨理没有任何异义。
墨藏歌靠坐在软榻上,慵懒华贵,精美逼人。
“想问什么?”墨藏歌问得清淡至极,以他的心智,自然是猜得到墨理有事要说,要不然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找上他的。
墨理神色宁和,但眼底却是掩饰不了的一丝疲惫:“宠儿。”
“她是我和凤九歌的孩子。”
“那个晚上,你真的碰了凤九歌么?”墨理问得极其私密,但这是他最关切的事情,酒后乱性,但说不准,有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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