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漆黑,暴雨如瀑,金陵城墙,战争如火如荼,血流成河。
这样的鲜血,这样的雨,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惨状,战争的机器将一切摧毁,墨理恍惚地觉得自己回到八年前。
只不过一个是冤杀,一个是战争。
“轰!”
城门被巨木轰然撞开,紧接着,骑兵如一把尖刀一般插入金陵城的心脏。
“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冲啊,快冲,杀了狗皇帝!”
“报仇,为死去的国人报仇,冲进去!”
“……”
其实很难想象,摧毁大梁这个国家机器的是如此一群乌合之众,江湖人,春秋九国各国余孽,逃荒的百姓……
他们被临时整合成一支军队,而率领他们的水止公子,靠着如有神助般的用兵之道轻易地撕开了帝国的防御。
“投降不杀,不准伤害城中一草一木,要有秩序。”
临时的将领们大声吆喝着各种规定,墨理骑上了马,一袭白衣,翩然绝尘,很多老一些的守卫军不由得想起八年前那个永远冲锋在骑兵最前端快意恩仇大力无匹的少将军,他总是一袭银色轻甲,笑得俊美干净,神色狂妄傲然。
时隔八年,他仍旧一身素净的白,只不过日渐单薄消瘦的身体,已经让他无法负荷一身铠甲的力量,他更像是一个阴暗的谋士,淡坐在帐篷里,冷眼旁观,阴谋诡诈,抬手间,樯橹灰飞烟灭。
八年,庞大的时间,沧桑了多少少年,失落了多少情怀。
他打马,行走在古老的金陵街道上,焦急而倔强的风姿,一如八年前。
只不过,八年前的他,为了他的大帅凤九歌。
现在的他,一整颗心,心心念念地都是他的新婚妻子,萧宠儿。
宠儿,你在哪?一定要没事啊!
我已经竭力赶来,却还是那般的慢。
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为了我,也请活下去。
因为,没有光的生命会枯竭,没有宠儿的墨理,会死!
金陵城破,皇宫的破败来得更快,不消一会儿,整个大梁的中心就被临江盟占领了,墨理在大雨中疾驰而过。
“她在哪?”他侧头,问身后的西雪尧。
“宣政殿!”西雪尧回道,当伴随着墨理亲自将大梁推翻,他这才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大,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计谋,势力,渲染力,战术,兵法……
西雪尧不得不觉得,或许宠儿跟着他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个男人足够强,强到会护住宠儿一生,强到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起。
墨理顾不上西雪尧在想什么,强烈的思念,让他扯了马缰,直往宣政殿赶去,巨大的暴雨早已将他的披风他的衣服濡湿,巨毒已经逼近心脏,他的身体脆弱得很,任何一个小风寒都是在要他的命。
可是他顾不上那么多,他知道,这么久地不曾寻找他的宠儿,她会多么的不安,多么的绝望。
大抵现在,已经恨透了他的凉薄吧!
他好不容易才撬开一点点她的心扉的,绝不可以……绝不可以功亏一篑。
他可是一定要,占有宠儿的一整颗心脏的,要不然他会不安,会难受!
宣政殿一片金碧辉煌,墨理的马蹄轻易地将这一切践踏。
“鲜血的气息,就是在这里,宠儿应该就在这了。”西雪尧看着自己的蛊虫说道。
墨理下马,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匆匆地往那张龙椅上走去,他一眼就辨别出这张龙椅是假货,他将轮椅翻开,巨大的机关出现在墨理面前。
墨理迟疑了好一会儿。
“就在那里面,怎么不打开!如果身体吃不消,我来。”西雪尧请示道。
“如果你想宠儿好好活着,就别碰那个开关。”墨理制止了西雪尧的行为,多年的积累,让他已经是个奇门遁甲的大师,“这个机关跟里面牵引在一起,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定宠儿便会出事,这里一定有其他的玄机。”
西雪尧讶然地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智计几乎逆天了,连这个都想得出来。
但见墨理在机关上一通改动,这才拧开了机关,果不其然,宣政殿后面巨大的石们轰然而开,只是,除了一张代表天下权势的真正龙椅,什么都没有。
墨理,狠狠地蹙紧了眉峰。
宠儿不在这,去哪了?
他走了进去,看着龙椅上的机关,以及那打磨出来的新鲜鲜血。
他的心疼了下,想来,宠儿也是知道这门打开的那一刹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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