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太颠了!”
天君痕眉骨冷厉,神色淡淡,一对墨色的眸子,眸光流蓝,无波无澜,泰山崩于顶色不变,那样淡漠的神色,却说不出的精致妖孽。
偏冷的气质,让这人如同黑珍珠一般内敛含蓄,却不失璀璨温润。
药之天君,回天无痕!
药王谷的天公子,可是整个江湖除了临江盟的水止公子外,最热门的人物。
天雨晴会被自己兄长气哭了:“可是,哥哥,要是水止哥哥出事了怎么办?”
天君痕淡淡地品着茶,一举一动,宛若范本一般精美得令人心惊,他神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说见他的尸体,是在拿他的命威胁我,也就是说出事的不是他,既然不是他要死,我为何要着急。”
天雨晴好一会儿才领会到其中的真谛,还来不及高兴,车子却陡然停了下来,车帘掀开,赵催出现在她眼前。
“赵大哥……”
天雨晴满眼欣喜,可她还没说话,赵催便拉着她下了马车:“雨晴小姐见谅,我们家公子只见天公子一人。”
“可是,我……是我求着大哥才来的……”天雨晴哭丧着脸道,怎么可以这样,马车是她的,人也是她拉来的,却偏偏她被赶下了马车。
“小姐见谅!”
一声赔礼,原本平稳的马车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冲向了金陵城,扬起的尘埃,溅了天雨晴一脸,天雨晴快哭了。
马车在金陵城一路狂飙,金陵城一片人仰马翻,看着那车夫的御车之技,一阵叹为观止。
靠啊,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居然能有人将马车开得比马还快的。
赵催大人,您彪悍了。
天君痕被颠得七荤八素,到达七王府的时候很不幸地吐了,被誉为“回天无痕”的神医大人他……晕车。
“得罪了!”
容不得他调整状态,七王府内那些临江盟的元老即刻便一人一边把天君痕驾起直接往冰窖送,那敢情是在对待囚犯,而不是对待神医。
天君痕止不住腹诽。
冰窖之内,寒凉一片。
他全身一冷,目光扫视着那端坐在轮椅中苦守的身影,单薄消瘦的背影,却竭力地担尽天下的责任,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力量感和悲壮感。
他的心疼了下,竟然后悔自己刻意地慢吞吞。
墨理那样的人,若不是急得没有办法,怎么会找他!
“你的身体,若是长期在冰窖内呆着,只会死得更快。”他语调淡淡的,带了金属质感的性感声调,明明没有丝毫波澜,回荡在偌大的冰窖之中,却是窒息的美感。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死了也罢!”
墨理,绝望得可怕。因为眼前的宠儿,即便放在这千年寒冰中,也止不住地开始腐烂,散发出即便是香料也掩饰不了的恶臭。
她其实是死了的吧!
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墨理的睫毛颤了颤,却是再也不敢去碰她了,因为他怕他碰一下,眼前的身体便会被他捏下一大块皮肉,然后渐渐地在他眼前烟消云散。
他绝无仅有的光明在渐渐消散,墨理的世界,即将一片黑暗。
他已经不再相信对凤九歌的爱了,若是他的信仰他的宠儿消失,他要怎么办?
好难受!活着真的好难受!
天君痕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绝望,那种堕入永夜般的黑暗的绝望,他颤了颤,大步走到冰床前,看着冰床上的死寂苍白的身体,他的心像是给人打了一拳似的难受。
“她,心脏受创,已经死了六天了!”
他宣判,语调中带着愤怒,“别告诉我你拖着你那半条命的身体呆在冰窖里只是为了陪一具尸体。”
回答他的是沉默,空旷哀伤的沉默。
他看见墨理,那个永远笑着说出最致命话语的墨理,那个轻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墨理,那个决战千里运筹帷幄的墨理,枯坐在轮椅里,面如死灰,华发陡生。
那一刹,天君痕在那个妖孽的墨理身上看到了死亡的气息。
诡异的平静。
墨理缓慢但淡静地抬眸,笑容不复,有的只是一种死尸般的空洞和悲哀。
“楚山!”他缓缓地唤着,平和,毫无波澜。
天君痕突然希望,那么希望,冰床上躺着的人是自己。
即便死的是自己,能得到他那样的爱,也甘愿。
可是,他不能让她死。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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