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的时候由石狮守门的大周朝极位人臣朱大人家四扇大门紧闭灯笼将门前照得通亮跟白日相比越发的威严肃静
从文郡王府中坐轿出来的中年男人停在了朱大人的门前
小厮上前叫门一脸横肉带着被打扰不耐烦的门房在看到叫门小厮的面容后立刻换上一幅春风和悦的笑容
“大人快请”他忙打开一扇大门恭敬的垂手侍立
中年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迈步而进大门徐徐关上
而就在这个男人踏入朱府大门时朱大人正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个年轻人
“这么说你与那个顾海是旧识”朱大人用不急不缓的声音慢慢说道
“是父亲大人”年轻人略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所以你才去打着我的旗号让你叔父宽待那个顾海”朱大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但声音里已然有了几分寒森
“父亲大人求求你饶他一命吧”年轻人以头碰地声音哽咽
“饶他你让我怎么饶他”朱大人笑了笑说道”又不是我要他命”
他看着眼前依旧以头连连碰地的年轻人”炫儿这是皇上的决定为父我也无能为力快起来莫要胡闹这些日子你让他免受刑罚之灾相比于那两个已经病入膏肓的进士已经是不错了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被唤作炫儿的年轻人闻言痛哭出声叩头连连只唤着父亲大人求求你很快额头上淤血一片
朱大人的面色变得很不好看啪的一声拍了下桌案
“放肆你这是要做什么”他肃声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下人回禀
“老爷胡先生来了”
这话让朱大人立刻收了怒气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衫”快请”
年轻人依旧叩头哀求
“下去”朱大人低声喝道
年轻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只得站起身来退出去
中年男人在提灯下人的引导下款步而来与退出来的年轻人打个照面
灯笼映照下这是一个丰俊的脸有棱有角唯一可惜的是眼角一道浅浅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此时面色凄然英目发红额头上淤血明显
瞧这样子朱大人许是心情不怎么好中年男人心中闪过念头不由多看了年轻人几眼猜测他的身份
他的形容有些狼狈但穿着却是华贵不似是个下人
“炫少爷”下人对年轻人恭敬施礼
这个称呼一喊出来中年男人立刻恍然
朱大人居高位十几年是个打个喷嚏天下都要抖一抖的人物但这个让无数人惧怕的男人却是一个惧内的人至今只有一妻孙氏且孙氏不孕就这样他也没有纳妾而是过继了孙氏兄长的一个儿子
但此时这个年轻人却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儿子那个过继的儿子名叫烍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官居行密书郎
而眼前这个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则是朱大人新认的一个义子
这个义子原本是朱烍的奴仆不知怎的入了朱烍和孙氏的眼母子二人说服朱大人,让他收其为义子这个义子不似朱烍那般飞扬跋扈行事低调因此知道的人还不多
“原来是他啊”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再一次看了眼这个年轻人
奴仆出身的义子看来尽管挂上义子的名头地位还是奴仆
这位炫少爷走出去一段停下脚转过身面朝书房这边跪下了
这是做错事了中年男人隐隐有些好奇朱大人已经过来了且随手掩上门隔断了他的视线
“胡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朱大人带着温纯的笑看着中年男人
“是这样”中年男人也不客套低声将文郡王的话说了一遍
朱大人果然心领神会望着跳跃的烛火沉默一刻
“郡王与他是旧识当初瞒身份而交相处颇悦所以”中年男人忙低声解释
朱大人笑了抬手制止他的话
“既然如此老夫就豁出脸面去透透圣上的口风”他说道一面拍了拍中年男人的手露出满含深意的笑
话说到此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中年男人也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说了声那就让朱大人费心了
大臣之家不好久留二人简单几句话后中年男人就告辞朱大人也不相留亲自送了出去
为了避人耳目朱大人只送他到了照壁处听着门外轿子咯吱咯吱走了才转过身回来
书房院子里年轻人依旧跪在那里披着一身夜色如同石塑
“起来”朱大人走过他身旁沉声喝道
“父亲大人儿子的性命是由他所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丧命”年轻人又叩头哀求声音里满满的绝望
朱大人哼了声打断他的哀求
“你要是再多啰嗦一句你就只能给他偿命了”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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