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嘉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是花丛中的老手,一见到北冥节身后的四女时,他的眼睛便放出了贪婪的光芒。只见那北冥节未曾在其他各席上停留半步,直接来到了樊嘉和练钧如一席前,躬身行礼道:“小人北冥节,见过二位公子!楚情馆能得二位贵客莅临,真是无上的荣幸!”
一众客人顿时更为愕然,须知北冥节平日待客向来不卑不亢,纵是权贵也不能令他退步毫分,这才能护得那位艳名无双的名姬如笙周全。如今他竟然对那两个年轻人卑躬屈膝,显而易见对方的来头之大。再说,所谓公子都是国中的真正贵胄,此刻一出现就是两位,怎能不让人感到惊奇?
樊嘉哈哈大笑,口气也就没有适才那么小心,从对方的言辞中,他便知这北冥节了然自己的身份,故而愈发得意。“北冥先生不必如此,今日我只谈风月,不论其他。”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练钧如,又笑道,“平日我都是混迹于其他倚栏之处,想不到楚情馆换手之后竟有如此场面,早知道,我就早带兄弟前来见识了!”
北冥节连称不敢,又奉上了一堆的逢迎话,这才令身后的四名少女上前侍酒。在旁边的客人看来,这四名少女都似是青涩的果实,衣着上也大异于寻常青楼女子的暴露轻狂,浑身上下尽皆遮得严严实实,外头还另裹着一层轻纱。练钧如凝神望去,只见他身边端坐的两女都是含羞带着浅笑,眉目间流转的风情,竟是那种小家碧玉的婉约雅致,不见一丝一毫的淫靡之色。他心中惊叹之余,却听樊嘉也是击节赞赏:“好,好!我也见识过不少绝色,却是今日最为满意!北冥先生,我闻听如笙小姐美名,是否能请得她前来见上一面?”
那些起先还心中嘀咕不已的宾客不由大喜,须知名姬如笙一向是架子极大,即便来的是炙手可热的权贵,她也往往是信口拒绝,丝毫不在意得罪人。此时樊嘉的话语虽然宛转,却隐隐流露出命令之意,谁都想知道,北冥节这个老板该如何应对。
“公子既然有命,小人又怎敢不从?”北冥节竟是爽快得紧,“只不过,如笙小姐乃是小人千方百计方才请来在楚情馆逗留,色艺双全不假,却并非小人能够说动的。若是公子真的有意,不若亲至如笙小姐绣阁,如此一来,如笙小姐感动公子诚心,一定会亲自作陪,如何?”
“如笙小姐乃是一代名姬,怎可轻易在人前露面?若是你想要一见佳人,便应当照规矩投上名帖!”还不待樊嘉出口答应或拒绝,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便高声鼓噪道。其人不仅肥胖不堪,而且面目极为庸俗,言谈间也不放过身边的那个女子,上下其手,将一个美人弄得娇喘连连,旁边的宾客无不侧目。此人本是夏国纨绔子弟,自从奉父命来到周国后,发现了这一处妙地就流连忘返,只可惜他虽然和楚情馆中的绝色美女销魂无数,却连如笙的一根毫毛都未曾碰过。如今樊嘉一来,这北冥节就奉承着要如笙侍客,他怎能憋得住这口气。
“哦,想不到如笙小姐如此金贵!”樊嘉本来已是有心答应,听得他人竟敢在旁边帮腔,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若是我不想这么麻烦,而是直接想要一亲芳泽呢?”他一时气怒,话便说得硬梆梆的,听得那胖子更加难忍。
“小子,你不要猖狂!如笙小姐乃是一代名姬,岂是你说见就见,轻易亵渎的!”胖子狠狠一拍桌案,倏地站了起来,眉宇间狠厉之色毕露,“别以为你是周国权贵子弟就可以无法无天,告诉你,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夏国斗家的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樊嘉就动了真怒,“来人,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扔出去,直接送给令尹鲁嘉佑!本公子倒要看看,这个出言不逊的肥猪有什么本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随侍一旁的两个护卫立刻应承了一声,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准备动手。
“大哥且慢!”练钧如在听得对方说是夏国斗家时,便不由脸色一变,连忙凑近樊嘉耳边,低声打圆场道,“不过一句玩笑话,若是为了这点小事闹得朝野皆知,岂不是正中了对方下怀?大哥要整治这种家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你若是真的想见那如笙小姐,我为你上楼去请就是了!”
樊嘉这才冷哼了一声,挥手示意两个护卫回来。就那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胖子的随身侍卫就全都被鼻青脸肿地扔了出去,自己也是几乎遭殃,此刻见对方停手,撂下一句狠话后便如蒙大赦地准备开溜。“小子,你等着,惹了斗家人,我和你没完!”
练钧如横竖看着这个胖子不顺眼,砰的拍案而起道:“斗家人又怎么样,如今夏侯的外甥斗昌就在丰都,阁下是不是要他来和你一见?”他说着便露出了一丝讥诮和轻蔑的微笑,“来人,回府去看看斗兄是否有空,让他前来见见这位同宗!”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品出了其中滋味。能请得动斗昌的,又怎会是平凡人物?须知斗家不仅是夏国世家,而且斗昌更是夏侯的外甥,怎么想也比那胖子更尊贵。果然,胖子一听这话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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