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来自夏国和周国的两位使者同时来到了兴平君府,两人对视一眼同感愕然。须知他们行前都得了主子密令,务必要单独和那姜如分说利害,谁料除了己方,这位兴平君竟毫不避讳地还请了别人。眼见情势不妙,他们不由都提高了警惕。
“参见殿下!”众人见练钧如笑容可掬地在前方相迎,连忙躬身参拜。
练钧如含笑打了个招呼,这才将众人请进了大厅,一左一右位次分明。他扫视了在场诸人一眼,突然故作感慨道:“本君和两位世子也算是有缘,不过彼此相隔甚远,等闲也无法致以问候。想不到如今这多事之时,两位世子还如此牵挂,真是令本君深为感动。”
罗纲连忙抢前答道:“殿下言重了!世子殿下行前曾经说过,殿下大才名闻天下,原本各国诸侯皆以为这大位乃是殿下囊中之物,想不到最后殿下竟无缘大统,着实令人扼腕叹息!”他见练钧如只是摇头并未打断或是辩驳,心中不由更加笃定,“如今新王虽然登基,但不过一幼稚小儿,无寸功存世,哪里能够服众?如今中州群臣虽然勉强承认了这位新王,但心底毕竟仍存有芥蒂,殿下只要登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一呼百诺!”
听到这样赤裸裸的诱导之词,练钩如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不管自己本来存有怎样的念头,这个时候也势必不能轻易应允。“本君敬尊驾是表兄来使,但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够信口开河!”他突然冷笑连连,口气变得无比强硬,“本君如今已与王位无缘,何况先王遗诏犹在,本君若是轻举妄动,那就是国之叛逆,人人得以诛之!今日之事本君不会说出去。免得表兄的大好名声毁于一旦!”
另一边闽西全的使者梁锋敏感地听出一点苗头,连忙趋前一步,趁热打铁地劝谗道:“殿下。罗兄此言虽然激进,想必却是周国世子的意思。中州幼主羸弱,未必能够震慑群臣,到时候权奸只手遮天,殿下再想有所作为就难了!我家殿下也同样认为。殿下文武兼备,理应继承中州大统。至于所谓的先王遗诏,谁都无法断言其中真假,说不定乃是权臣为了自身利益而伪造的!倘若殿下……”
练钧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梁锋的话,眉宇间流露出讥诮之色,目光中更是杀机毕露。“二位未免太小看我姜如了,如此劝进。岂不是把我逼往死路?二位世子一为吾之表兄,二为吾之结义兄长,想不到执着的仍旧是那点利益!我姜如虽然业已失势,但在朝中仍有说得上话地人。二位若是苦苦相逼,我只好上书明言此事,那时恐怕贵主就要为难了!”
罗纲一时愣在当场,而梁锋却夷然不惧地更进了一步,“倘若殿下真有此意。吾等又有何惧?只怕是殿下前脚把吾等交上去,后脚赐死的鸩酒也就下来了!新王立足未稳,又怎会留着一个可能威胁自己地位的祸患?就算他想要保全骨肉情谊,只怕朝堂上地那几位也不会答应吧?”
“好利口!”练钧如哈哈大笑,终于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口气也缓和了下来。但身上威势有增无减,“我倒是小看了你们,罢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决断,若有借重之处,我自会联络你们!不过。你们回去转告二位世子殿下,我行事光明磊落,弑君之事是绝不会做的!至于属于我的权柄,我自有方法把它夺回来!”
罗纲这才吁了一口气,深深一揖后便告辞离去。他全靠梁锋才完成了今日的任务,心中着实不忿,哪里敢多作停留。梁锋沉吟半晌,最后却留了下来,除了世子交付地任务,他行前还得了夏侯密令,此时不得不斟酌该怎么开口。
练钧如早就分出了两方使者的强弱,此刻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品尝了一口杯中香茗,这才好整以暇地开口问道:“梁卿可是仍有事相告?”
梁锋好不容易梳理清楚了头绪,这才自信满满地抬起了头,“殿下,我此次前来,除了受世子殿下差遣之外,还奉有主上密令,让我择机询问殿下一件事。”
“哦?”练钧如陆地感到心中一沉,面上的轻松之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夏侯有何事相询?若是我知道的,一定坦然相告。”
“殿下在夏国时似乎和我国孟尝君大人来往甚密,当然,那时各为其主,殿下的举动也是无可厚非。可如今殿下回国却遭闲置,一应布置俱成虚幻,故而,主上想请殿下告知,可是曾经和孟尝君大人有过交易?”
练钧如终于察觉到了夏侯闵钟劫的用心,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挣扎之色。他知道夏侯始终投鼠忌器不敢下手,为的就是保住声名维持国中朝局,若是他这个时候稍加撩拨,恐怕局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梁卿,你这话可是问得直接啊!”练钧如冷着脸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大厅门口,若有所思地仰头望着湛蓝地天空,“若是我告诉夏侯其中奥秘,他又会以什么条件作为交换?”
梁锋见练钧如口气松动大有转困余地,顿时大喜。“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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