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下,细柳步兵团的军官和士兵都警惕地看着前方,柳宇不时用野战电话询问前出观察哨的观测情况。
为了防止被敌军发现,现在细柳步兵团距离纸桥的主战场大约有两公里半多点的距离,所有的干部都期盼着枪声响彻枪声。
“!”听不真切的一声枪声,接着几台电话机同时响起了声音:“右营交火了!”
“展开战斗队形!展开战斗队形!”
五年的辛苦经营,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军官用了一分钟时间就掌握住部队向前推进,通讯连立即跟着部队的身后拉起了野战电话线,卫生兵和担架队随时准备收治送下来的伤员,在后方还有准备补充损耗的三万发子弹。
“全军向关帝庙攻击前进!”
桑提上尉的怒喝让整个先遣队的士兵为之一振,他们不顾四飞的弹片,在炮兵的支援下就朝着下安决村展开了刺刀冲锋。
在下安决村的右营伤亡了不少人,在格拉斯1878式后膛步枪的攻击之下,他们渐渐不是对手,更让他们心痛的是他们营官负伤了。
杨著恩的双腿都中了一弹,现在起不了身,几个亲兵围在他的身侧说道:“管带,撤吧!”
又一发炮弹命中了下安决村,杨著恩摇摇头,拿着柳宇送的左轮手枪。大声喊道:“再支撑五分钟,前营已经到了中村!”
敌军越来越多,这个黑旗军中最脆弱地步营简直是与波涛作战,不多时有人喊道:“何承文哨长战死!”
双方伤亡不断,杨著恩可以看到敌军就在十几步外。他举手左轮手枪开火,而桑提上尉也清楚地看到一个黑旗军的指挥官正率领着精锐部队在拼命组织着抵抗,他大声呼喊道:“消灭野蛮人的头目!”
双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神情,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手枪弹的射击距离,杨著恩大声喝道:“洋狗,去死吧!”
他连发三发,但是一发无情地子弹却打了他的右腕,鲜血迸流,他强忍着一身的疼痛,把手枪换到左手。他看到有一个法军军官正在面前大声呼喊,强行按下了扳机。
“!”
他并不知道那是先遣队的指挥官桑提上尉,几乎是打出这一发子弹的同时,他的胸部又中了一发子弹。****整个人向后翻倒。
“营官!”
“上尉!”
双方几乎同时吼出了悲痛的声音,两名一线指挥官几乎同时牺牲,双方都因此而变得有些疯狂,但是在疯狂之后,右营终于无法支撑。
他们抱着战死者的尸体与伤员退了下去,即便是在败退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保持着相对完整的队形。只不过法军在战场上稍稍控制了一点主动权。在下安决村之后便是前营驻守地中村,法军的主力开始向黄守忠的部队展开疯狂的进攻。
李维业认为他已经把胜利握在手里,他举着手杖说道:“炮兵过河!”
过河地不仅仅有李维业的全部三门火炮,还包括了主力,留在河这一侧的兵力仅仅剩下了约四十名土著步兵和若干名躺在地上呻吟着的伤员。在巴尼庙附近组成了简易的防御阵地。
“过河!”炮兵直接从火炮纸桥上推了过去,他们甚至还没有推进到下安决村,黄守忠已经借着望远镜发现这个大目标:“雷明顿,士乃德,朝下安决村附近高地开火!”
这里挤满了士兵,所有人都准备继续向前进,但是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弹雨,前营集中了强大的火力开始射击,当即打死打伤了十几人,甚至连李维业上校都中了一弹。
部队在这一刻有些不知所措。韦医少校站了出来准备接替指挥。但是肩膀一片血红地李维业却强行举起了手仗:“只是一发子弹罢了!士兵们,让野蛮人知道我们的厉害。展开部队,炮兵到河堤上去支援我们的进攻!法兰西人,天主的信主,都随我前进!”
所有法军,不分肤色都为李维业的英勇而发出了一声欢呼,他们跟随着李维业朝着中村发起全面攻击。
而韦医少校倒是回望了一眼,在桥地另一侧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只有几个法国士兵和一部分土著士兵,他在旁边建议道:“巴尼庙附近,我们应当需要有一定的兵力!”
“少校!”李维业作为一名指挥官是不合格的,但是作为一名长者,他却是很喜欢这些年轻人:“不,我的元帅阁下,去吧!”
“派一部分兵力去巴尼庙,副官阁下,你带一部分人去巴尼庙,半个排和二十名土著步兵,一定要守住巴尼庙,那是我们的退路。\\\\\\”
而李维业的右手几乎没有力量了,但是他还是用惊人的毅力握住了手杖,亲自指挥着对中村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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