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抱膝坐在山岗之上,看着远处的邓塞怅然若失。看到邓塞他就想起魏延,魏延当初给曹冲留下第一印象就是因为在邓塞的伏兵,那是一次失败的埋伏,不仅没有能伏击曹操,反而差点被曹军埋伏了。虽然魏延一发现事情不对就逃之夭夭,大败而回,但他却成功的给曹冲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印象,现在成了曹冲帐下的大将。
魏延不过是一武夫罢了,机缘凑巧,居然能成此功业,而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窝在这隆中教一帮娃娃读书度日,真是老天不长眼。不过想想岳父黄承彦、老师水镜先生、庞德公,这也就不足为奇了,似乎这位镇南将军对大才并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做生意很感兴趣,就连这次荡平江东似乎也是做生意那一套,任仗着他几年来在襄阳积累下的雄厚实力,举重若轻的将孙权、刘备耍弄于股掌之上。
最让诸葛亮感到郁闷的是,曹冲的倚仗中有一部分还是他努力的成果,武陵、零陵的屯田,都是他的心血,却被曹冲夺了去,成了他的实力。而造成零陵丢失的罪魁祸首,偏偏又是这个魏延的奇袭。
诸葛亮啼笑皆非,自己冥冥之中似乎跟这个魏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如今魏延在结束他仕途的江南统领重兵,而他却在这里看着魏延发迹的地方感慨。
“兄长……兄长……”一阵急促的叫声传来。
诸葛亮转过头去,看到诸葛均正小跑着从山路上走来,一路走一路扬着胳膊在喊,跑到他的面前大口喘着气,脸带喜色。
“有什么事这么开心?”诸葛亮打趣的说道:“曹仓舒来请你去襄阳?”
“你怎么知道?”诸葛均愕然,又接着说道:“不过不是请我,而是请你和嫂嫂的。”
这次是诸葛亮愕然了,他准备伸过去拍诸葛均的手滞在半空中,过了片刻才落在诸葛均的肩上,脸色恢复了平淡。语气很平缓。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意味:“你说什么?”
诸葛均兴奋的说道:“兄长,仲玉带着曹镇南将军夫妇来了。他们说是来请嫂嫂的,可是镇南将军却竹林里和我说了半天,我听他地意思,他对襄阳那几家地作派很是不满,正想办法要治他们呢,特地来向兄长请教法家的问题。”
“他还用向我请教吗?”诸葛亮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既然是向我请教的,为何仲玉上次没说?”
诸葛均一边拉着诸葛亮往回走,一边笑道:“兄长。===可不是我说你,这可要怪你了。上次在长沙,镇南将军上门去请你,你却要考验一下他的诚心。让人家吃了闭门羹,这次他当然要换个说法,也免得再被你落了面子。快走吧,莫让镇南将军等得久了。”
“等等又何妨,文王还背了太公八百步呢。”诸葛亮甩开诸葛均的手,有些不快的说道。
诸葛均乐了,他松开诸葛亮的手。两人站在山路上瞪着眼睛互相看了看,诸葛均笑着说:“兄长,此地没有外人,我们兄弟之间也没有必要说那些场面上的话。你要是真的不想入仕,我这就去回了镇南将军。说你志在山林,无心政务,让他早点回襄阳去。可你要是还想着建功立业,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在意这些虚文,左将军倒是来请了你三次,可是结果如何?你在舞阳守了几个月,帮他守住了后路,他不是照样让你回泉陵押粮?刘子初没要曹镇南请,主动入幕,可现在刘子初却是南郡太守。镇南将军地官印有时候都放在他手里。你可曾听说过镇南将军对他有什么怀疑?”
诸葛亮有些怒意,他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邓塞。诸葛均接着笑道:“你天天来这里看邓塞,又是为何?魏文长可是镇南将军的俘虏,当初被横拖竖曳到将军的面前地,现在却是响当当的名将。兄长,莫要犹豫了,我跟他说了一段时间的话,感觉他不是那种注重虚名的人,特别是对兄长精擅的法家情有独钟呢,兄长如果还拘泥于那些仪式,只怕会错失机会。”
“错失机会又能如何?”诸葛亮不快的说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圣人所言,有何不可。”
“圣人还说了,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呢,那兄长以为,现在的荆州比起左将军时地荆州,是有道还是无道?”
“你……”诸葛亮一时语噎,现在的荆州,显然比当初刘表治下要好得多,别的不说,就说隆中的那些民夫,这几年的日子都过得渐见舒坦得多了,每年辛苦下来,不仅不用为明年地种子发愁,还有略有赢余,甚至过年的时候还能买点肉回来给老人孩子打打牙祭,这在刘表治下的时候根本是不敢想象的。至于刘备治下的江南四郡,那就更惨了,普通百姓家里到了过年想吃个饱饭都是奢望,至于肉,只能过屠门而大嚼了。****仅从这一点上来说,诸葛均的问题就不难回答。
“好了,走吧。”诸葛均一边笑一边拉着诸葛亮向前走:“嫂嫂已经安排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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