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到空旷感十足的房间,吉鲁菲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他把自己藏进自我思绪的森林之中,闭上了眼睛。
希拉斯殉国、烈火兵团覆灭以及雷纹大胆的谋略,这令人极不愉快三重奏回荡在空气后,吉鲁菲斯把白晰的手指头抵在洁白的牙齿上,强忍着恶心的不快感微微地咳了一下,充满感触和自省味道地喃喃说道:“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还是雷纹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有智谋呢?”
吉鲁菲斯瞳孔的深处摇荡着苍蓝色的阴霾,被刚毅的外表紧紧包裹着的纤弱灵魂,一小部分接触到了外界的气息。如果把“失算”这句话换成“愚蠢”的话,他也是一个愚蠢的罪人。他自己比谁都知道这个事实。
可以直白的说,吉鲁菲斯从头到尾都没有算出雷纹真正的意图。
什么威名克事件,什么刺墙事件,这些所谓的“事件”都是为了隐藏他真正的战略目的而布下的迷阵。
希拉斯没有识破、艾扎克没有识破,自己同样也没有。
可恶啊!
强烈的自责感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境之中。
“如果一开始就能识破这个诡计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在西线布置重兵,希拉斯不会死,烈火兵团也不会覆灭,说不定现在已经击败雷纹了“
他之所以会晃着金黄的头发这样说,或许这是他自己也不能不注意的逃避行为。尽管如此,他可是从来就没有说过谎的和做过假设。
“朕,输了。”
他喃喃道。
“帮朕拿一杯白酒来。”
少年侍从行了一个礼,以跑步的速度从皇帝面前退下。不久之后便拿来一杯盛满红色液体的水晶杯,恭恭敬敬地呈给他。
但是,吉鲁菲斯并不是因为自己想喝才要酒的,从侍从的手中接过水晶洒杯之后,年轻的金发皇帝将他那修长而优美的身体面向窗户,温柔地翻过手腕,红酒便缓缓地从玻璃杯中流下,浸湿了被月色笼罩了一半的庭园——这是吉鲁菲斯献给希拉斯以及战死将士的花束。
※※※※※※※
皇帝在房间里待了四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军部的幕僚和将军们轮番开会,讨论如何进行下一步。不过再此之前,爱利西亚和烙伊同时下达了通讯管制的命令,禁止士兵讨论传递,关于烈火兵团覆灭的消息。
气氛压抑的房间里坐了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吉鲁菲斯的重臣。
“这种时候不能再拖了,我们应该立刻派出使臣,要求联邦皇帝立刻撤兵。”
“你脑子秀豆了吗?”烙伊瞪了发表愚见的蠢货一眼,“这是战争,是统一大陆的全面战争,难道你派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就能让野心勃勃的联邦皇帝滚回老家去?”
“我”
“放弃那些愚蠢且浪费时间的建议吧。”
若无其事的发表自己的感言之后,烙伊凝视着友人的脸,然而,他那银灰色的眼睛中却显出了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大家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爱利西亚问。
“唔”一位军官交抱着双手,思考了片刻,又犹豫了片刻,最终说道:“联邦军已经攻入王国,不过大规模进兵,后勤补给线一定拉的很长,即便有重兵保护,只要我们集中攻击,还是有可能切断的。一但战术成功,到时候就可以把联邦军孤立在我国境内。”
说完后,他抬起头看着众人,在窒息的安静中等待着。
“这个建议不错!”爱利西亚给予了肯定,虽然她并不这么想。
雷纹怎么可能会傻到会把后勤补给线暴露出来给你攻击看来年轻的军官都缺乏对雷纹这个人的了解,或者说,他们的军事意识只停留在上个世纪而已。
“眼下最重要的是,联邦军已经到什么位置了,是否已经进攻我们的首都,如果连这些都不清楚,这个会议根本没有开的必要。”
希拉斯的死对烙伊是个很大的打击,这才过了几个月,又一位好友就这么匆匆的走了。
烙伊的话使得军官们的交谈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窘境,就好象满身泥泞和油污、在前线苦斗的下级军官并无两样。见到这种情况,爱利西亚只得开口,或许就是跟这种气氛有关吧?
“烙伊说的对,我们目前主要的缺失是在情报方面,这一点,联邦比我们做的好。”
“可是,距离决定了情报流通的快慢,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军官们的情绪微妙的波动着。
“只有接近联邦军,我们的情报才能更加快速的传递。”
“换句话说,我们还是应该杀回去。”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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