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鹃姑娘忽然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她明明走得很慢,可是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消失。
皓天拿着噬魂枪,将银色的破魔弹上膛,快步跟过去。
屋角里有扇门,当轻帘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张床。
床前低垂着珍珠罗帐。
这只是深山中非常普通的一户人家,竟然低垂着珍珠罗帐,显然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不过,这件事既然发生在荒诞的梦境世界中,也不必太较真。
此时,阿鹃已走进去,走入罗帐里,如在雾中。
然后,她冷冷地望着皓天,淡声道:“过来,跟我上床。”
这实在不能算是一句很优雅的话,当然更不高贵。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你面前说出这种话,你就算很愉快,也同样会觉得这女人很低贱。
可是阿鹃给皓天的感觉,却不同。
因为,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皓天既没有觉得很愉快,也没有觉得她是个很低贱的女人。
她对你这样,并没有表示出她喜欢你,也没有表示出她要你。
她只不过要你这样做。
她对这种事似乎看⊕↖,..得很淡,根本不在乎。
这种感觉,通常会令男人心里很不舒服。
雪白的衣服已褪下,她的玉体却更白,白而晶莹。
那已经不是凡俗的美,已美得圣洁,美得接近神。
你也许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着这么一个女人,但是一般人就算在幻想中,也绝不会真的奢望能得到这样的一个女人。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接近,所能得到的。
你可以去幻想她,去崇拜她,却绝不敢去亵渎她。
假如现在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女人在等着你,你也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她,而且不费吹灰之力,你心里会怎么想?
皓天似是自嘲的笑笑,慢慢地走过去,掀起罗帐。
屋里也有灯,灯光忽然满洒在她身上。
她的身上如缎子般发着光,眼睛里也发出了光,可是她并没有看皓天。
她的目光,仿佛还停留在某一处非常遥远的地方。
皓天却在看着她,似乎已不能不看她。
她当然知道他在看她,却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还是不在乎。
她要你这么做,偏偏她自己却不在乎。
既没挑逗你,更没有引诱你,只不过要你这样做。
此时的阿鹃姑娘,简直冷得可怕。
但最冷的冰,也正如火焰一样:你去摸它时,同时会有一种被火焰灼烧的感觉。
皓天的心里,似已有股火焰燃起。
如果是别的男人,现在一定会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在自己怀里,让她知道你是个男人,让她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强者。
但是,皓天竟然只是轻轻拉起她的手。
她的手纤秀美丽,十指尖尖,手心柔软得如同婴儿的脸。
婴儿的脸总是苹果色的,她手心也正是这种颜色。
这是一双很美丽的手,完美无瑕。
皓天低下头,目光沿着她柔和的曲线滑下去,停留在她的足踝上。
她的足踝,同样纤秀而美丽。
据说,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练过武之后,足踝也难免会变得粗些。
眼前的阿鹃姑娘,显然不是个练过武的女人。
皓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地抬起头,忽然发现她已在看着他。
阿鹃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冷淡讥讽的笑意,淡淡道:“你好像很懂得看女人。”
皓天只是微笑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据说,那些有经验的男人,在看女人的时候,通常都是先从手脚看起。
当然,这绝不是君子的看法。
阿鹃笑了笑,淡淡道:“现在你满意了么?”
其实,就算是最会挑剔的男人,也绝不会对她不满意的。
她还在淡淡的笑着,目光却似又回到远方,过了很久,才轻轻道:“抱我到床上去。”
皓天抱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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