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峦薄雾蔼蔼,在阳光下渐渐消散。路旁光秃秃的杨树枝上落了两只喜鹊,呱呱地叫着。
小心地驾驶着刚出厂不久的崭新越野车,大奎尽量把车速放得很慢。尽管正行驶在东安县景福乡出了名颠簸的路面上,车内却很平稳,陈自利靠坐在副驾驶位置,双手抱肩,闭目养神。
“陈总,看,喜鹊在叫呢,这是欢迎您这贵客呢。”
很难得地,大奎回头看了眼车后树上的喜鹊,跟陈自利开了句玩笑。
陈自利没有睁眼,嘴角绽放一丝笑意,“我就怕陈家人把我当成什么贵客。能养育出陈刚那样成熟稳重的孩子,想来他的父母不会是一般人,希望他们等会别太客气。”
大奎马上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不一定。据我打听的消息,陈刚的父母很淳朴,在地方上被人称为陈大老实----嗯,这当然有点嘲笑的味道。不过,他们家家境很差,也没有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关系,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乡下人家。您这一登门……”
他没说完,可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陈自利扭头看了眼大奎,轻轻地摆手,随意道:“不用担心这个。我是来攀亲家的,不管人家答不答应,起码我自己的态度很端正,什么东山首富,什么陈百万,那都是狗屎。再说,有陈刚那鬼小子在家,别说是我,就算是省委书记亲自登门,他也不会刻意地放低姿态。那小子内心骄傲着呢。他压根就没把我这点身家放在心上。要不是有东子的关系,陈刚只怕根本就不会搭理我这个千万富翁。”
这话要是让陈刚听到,肯定笑眯眯地点头同意。
不管怎么说,以实际三十多岁的成熟心智,眼光能够透过时空直接看到2009年,陈刚的性格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骨子里根本就不是表面上地那个高中生。
说句夸张点的,就算是此时米国总统驾临,陈刚都会腹诽一句:丫的看你米国佬现在得瑟得欢,小心秋后拉清单!次贷危机。有你们受的……
大奎同样也很吃惊。他知道陈自利对陈刚另眼相看。却也没想到高看到如此地步。再有潜力。再与众不同。眼下不还仅仅是一个高中生吗?陈总是不是……有点过了?
越野车从景福乡乡政府大门前驰过。正好被刚刚走到大门口地景福乡乡长姜庆看到。一眼注意到这辆崭新越野车地车牌号-
老天!大过年地。是哪路神仙跑到景福乡这小庙来了?
姜庆二话不说。“噔噔噔”地就跑进二层乡政府办公楼。顾不得理会迎面撞到地下属们打招呼。心急火燎地推开办公室虚掩地房门。
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杯冒着热气地茶水。姜庆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截。肚子里热乎不少。匆匆忙忙地打开第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红皮硬封面笔记本。飞快地翻开来。查找着上面记载地一串一串地电话号码和车牌号码。
“吉*----16666”!
眼前一亮,姜庆轻声地念出来。“利琴集团,陈百万!”
姜庆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喝下去的大半杯热茶飞快地化成一股热汗。胸前后背湿乎乎一片!
这尊财神爷怎么一大早地跑景福来了?
一分钟之后,姜庆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在景福乡,陈志信家非常好找,位置仅靠乡上小街,转过两排门市房就到;而且,一提起陈志信的名字----“你们是陈大老实的亲戚?掉头朝回走。看到前边路口没有?拐进去直行,铁大门红砖墙地那家就是。”
谢过一脸八卦表情、眼珠子扒扒地盯着车里猛瞧的路边卖冻秋梨的中年妇女,大奎关上车门,脑袋探出窗外,小心翼翼地倒车,避免碰到道路两旁的小商小贩----在乡下的集市上,可没人认得陈百万是谁,也没人理会“16666”这样的车牌号代表的含义,刮到蹭到了。没有老人头就跟你没完。
“陈刚他爸爸知名度挺高。随便一问都有人知道。呵呵!”陈自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路两旁的摊床,随口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大奎却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地纠正道:“陈志信虽然比较窝囊,可老陈家的几个孩子都很出名。陈刚在他们家还不是最有出息地,他大姐陈晨,当初上过电视。”
“陈刚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这一点无可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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