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煎酒,其实并不复杂。
简单的来说,就是酒色沉淀提纯的过程。当然了,完成这么一个步骤,也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在李必的押送下,刘阚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和早先借住在审食其那里的情况,自然完全不同。
刘阚刚才回来取酒,由于匆忙,也没有来得及仔细的看这个新家。现在得偿所愿的达到了目的,心情自然也就放松下来。在家门口,他停下了脚步,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十顷田地已经收割完毕。
几乎是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刘阚买下的这十顷荒田,在经过一年的耕种之后,收获颇丰。
甚至比那些价值万钱的良田不遑多让。
这的确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刘阚这十顷良田丰收,审食其挨着刘阚家的田地,买下了五十顷土地,其中有三十顷用于耕种,剩下的二十顷土地则紧挨着刘阚家的新房,建起来一个宅院。两所宅院,将泥沼中的那一眼甘泉直接圈住,形成了一个秘密的所在。
可就是那三十顷耕田,居然也是大获丰收。
沛县城中有不少人没有土地,也没有财产,只能为人帮工,赚取一个辛苦钱。
而这些为审食其和刘阚家帮工的人,在秋收农忙结束之后,一结算工钱,一个个都笑逐颜开。
难道说,泥沼附近的土地,真的那么肥沃吗?
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购买泥沼附近的土地。可是现在再想购买,那价格可就不低喽。
一顷土地,暴涨四千钱,直接卖到了五千钱的高价。
这价格在沛县,已经是普通良田的价格了……谁又能想到,在一年之前,这里是一块无人问津的荒地。
刘阚对农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不过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基础的要领。
审食其说过,这块土地早年间……也就是大概在七八十年以前,还是能种出东西的。更早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一块肥沃的良田。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差,越来越贫瘠。
渐渐的,就没有人再在这里耕种,土地也就随之荒废下来。
沛县这地方,湖泊纵横。逢雨季时,泗水暴涨,带来大量的泥沙,日子一长,就成了现在的泥沼。
刘阚觉得,这应该是因为没有施肥的原因。
土地就好像人一样,如果总是让人干活,不让休息,不让吃饭喝水,很快就会垮下去。如果不给土地施以肥料,妥善的看护,一味的耕种开垦之后,肥沃的土地,也就渐渐的贫瘠了。
于是,人们就会荒弃了土地,再行开垦良田。
殊不知,对于那贫瘠的土地而言,这荒弃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却是一种休养生息。
泥沼之中的黑泥,是绝好上佳的肥料。曹无伤在秋季把肥料放入土地后,一个冬天过后,雪水融化,肥料和土地融为一体,开春时已经开垦,一块死气沉沉的土地,立即生机盎然。
算起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除了卖酒和耕种的收入,仅土地一块,刘阚家的资产就增加了四万钱之多。四万钱,是许多普通小民根本不敢想像的数字,就算是曹无伤的父亲,一年岁俸也不过几千钱而已。等土地价格上涨之后,曹亭长心里这个后悔,没法子和人诉说。
去年刘阚买田之后,审食其戳哄着曹无伤也买田。
曹无伤呢,自然是心动。可他没什么积蓄,而且置业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向曹亭长禀报。
曹亭长死活不肯答应,还信誓旦旦的说:“且看刘家小儿和审食小儿来年的笑话。”
现在可好,笑话是没有看到,眼红倒是真的。如今再想购买置业的话,倾家荡产,也只能换来一两顷的土地。曹亭长年纪大了,也没什么野心了……此事随之也就被他放置在一旁。
刘阚的家,有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
夯土建起的院墙,只有一人多高。院子里有一颗老槐树,枝叶繁茂。虽然如今树叶枯黄,但是在那一抹暮色中,仍能让人感觉到勃勃的生气。三间小屋,两座牛棚,后院还有一间简陋的柴舍。
早在战国时期,人们已经普及了烧土制瓦。
不过,普通人家是不能用瓦来铺屋顶的。瓦制屋顶,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不是随便能使用。
除了官府所属的建筑之外,也只有一些大户豪族可以使用瓦片。
普通人家,一般是用茅草茸顶,并且还有一个专有的名词,叫做白屋。其含义不言而喻,白身所居住的房屋。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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